“嗯?”塞斐不屑的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冷哼。
“哎呀,你怎么打扰人家做生意啊?哈哈,把钱还回来。”阿蕾缪蕾拍了拍塞斐的肩,朝那女人伸手。
“搞什么呢,钱还给我们。”一旁的赌客纷纷不乐意起来,围上去将赌金收回。
红卡车旅馆门口聚集的人埋怨着散开,只留下面色不善的女人伫立在阿蕾缪蕾和塞斐面前。
“啊,*绿酒鬼巢穴粗口,腥臭味的塞壬人。希望白鸟女士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斗争。”她拔出刀,在胸口的外体装置插入两管荧绿色液体,瞬间遍布全身,甚至从口中流下发亮的绿色唾液。“既然来到里格托市,我就教教你这里的规矩。”
“愚蠢的地沟人。”塞斐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托举着烛台,驱动术式,高低不一的烛盏燃起蓝紫色的火焰。
“我也是里格托市的老顾客了,自然也会理解一下各位的规则嘛。”阿蕾缪蕾笑嘻嘻的看向二人。“不过塞斐啊,你现在可是在考试,随便和别人打架会扣分哦。”
“什么?”
“噗。”阿蕾缪蕾看着塞斐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虽然说可以卖我个面子帮帮你,但是吧,让这次机会作为给你的人生教训吧。”这个塞壬环王庭的小殿下可没吃过什么苦头。
“那我该怎么做。”塞斐脸色微变。
“自然是赶紧跑啊,我还有事,拜拜咯。”
阿蕾缪蕾对她们招招手,毫不留情的选择离开。
“哈,今天算你倒霉了。”红卷发女人跳起跃自空中,随即手中的军刀狠狠往下劈砍。
“嘁,真麻烦。”塞斐呼出一口气,周围弥漫出一阵粉雾,随即向黑水鲸区跑去,既然她无法出手便去找涅安将这个地沟人解决。
“哎呀哎呀真是的,怎么这么慢啊,那只笨小鸟。”
阿蕾缪蕾绝对去绿酒鬼巢穴逛逛,在黑水鲸区的年轻市民几乎都是她的狂热粉丝,不过对地沟人来说,她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卡萨塔。
“该死的蠢箱子跑那去了,带着别人的仆从到处鬼混。”
摇摇欲坠悬挂在顶部的白炽灯,年久失修一直忽闪,躲在暗处的老鼠从上面的管道跑动,不小心打滑掉下来,瞬间被瘫坐在角落的地痞活生生吃掉。绿酒鬼巢穴狭窄的巷道布满了锈黄的铁皮,上面覆盖着各种各样的涂鸦和通缉令,还有一张被画得极其邪恶的阿蕾缪蕾的照片,周围有不少接任务的家伙,聪明的匆匆过来撕一张就跑,走远点还会不怕死的小声嘀咕几句“真晦气!”
也有傻点的,一眼看上去就是新人杀手的蠢货,在身后畏手畏脚,握着刀试图拿下她这个大通缉犯。
“滚远些。”
阿蕾缪蕾觉得很搞笑,于是她故意压着嗓子,做出一副大坏蛋的模样去吓唬那些傻蛋。
“咿!”她们咚咚咚的往巢穴深处逃跑,巨大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
剩下的是冻死人的寒风呼啦啦的乱吹,只有改装义肢人和野狗才不畏惧,健全的地沟人早就被冻死在管道角落。
“啊啊,真没趣。”她皱眉看向那张照片,刷啦一声撕下来。
就这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我怀疑林与序是不是睡着了,打算赶紧溜。在我眼皮直打架,哈欠连天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发起话题了。
“壬渡很喜欢你呢”
“啊?咳咳。”你可别吓我啊,一来就是个炸弹,给她炸清醒了。
“我给她缝合的时候,即使意识模糊也还是念叨你的名字。”林与序捋着长发,歪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个,因为当时我一个人抵挡那位厄,啊病人,她是想感谢我不很正常?”我表现出和壬渡只有纯同事情的样子,本就的确如此。
“厄物。”
“什么啊。”
“你不是解决了吗?”
“你看到了,对,是我解决的。”我面色一冷,往旁边挪开点,和她远离。
房间很黑,将林与序涂抹成一团,我看清她嘴角的弧度,此刻的笑容不再具有温度,冰凉刺骨。
“伽尔汀娜真厉害啊。”她将手撑在床上,朝我这边坐过来,凉丝丝的呼吸拂过我的脖子。“日记好看吗?”
“还行吧,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偷窥癖。”
“那这样可不行,这种事我不希望诊所里再发生。”她转眼间的速度向前探来,左手用力捏住我的脖子,林与序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指骨像是铁钳般坚硬,几乎要陷进内里。
我快被掐到窒息,右手握住她的手臂扭动,手心里的白羽感应到危机立刻钻出来划伤她。对于医生来说,在哪处位置可以更精准快速的解决一个人的生命,就像是一场解剖课,林与序的眼神变得冷淡,毫无感情,仿佛是在掐死一只实验白鼠。
她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微微朝内收敛,我感受到呼吸一滞,颈部的血管爆裂开来,我下意识想呼喊却只能发出咕咕的挣扎,头变得很重,像是要被斩首一分为二,无意识朝后倒去。
林与序的手指变得异常修长,像是刻刀,有好似手术刀,她的右腿按在我的胸口,五指聚拢穿透我的腹部,腰上被开了一个大口,里面的东西流出来浸湿被子,变得滑腻。血淋淋的手指再次移到我的脸上,瞄准眼珠子,我想到她捏碎眼球厄物的时候。
索性我还有时刻准备着的白羽们,它们忙碌起来向各路涌动,一直趴在墙上的根茎窜到眼前挡下攻击,它们旋转而上缠住林与序的手指将其扭断。
“咳。”
在脖颈的断口上延生出许多分支,相互缠绕缝合裂口,羽毛们纷纷从脖子和腰侧的血液中炸开出一朵朵白花,面前的林与序一愣的瞬间,白羽蜂拥而上包裹住她的头,也该让她尝尝窒息的滋味。
“停。”
林与序直挺挺地躺下,溅起满床的已经不分你我的血液,她没有再动手,房间又一次沉默下来,我的手心伸出一把螺旋刺剑抵在林与序的心口,警惕她再有动作。此刻变得很诡异,明明到处都是蓝红混杂的血腥,她的身上出现不少血线,皮肤表层长出口器和瞳孔,头发如海藻般疯长。我的手臂开了一道足以作为解剖展示图的伤口,羽毛根茎在骨头肌肉中冒出,它们小心翼翼地填充碎掉的骨头,这是一项麻烦的工作,我已经抬不动手臂,几乎靠根茎操控做出动作。
“也对,你还有一个人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