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来了,来到了这座装潢典雅,精美的像艺术品的别墅。
然后,这里就成了他的噩梦。
谢云防自诩是个艺术人,本来打算对游沧粟循循善诱,但因为突然查出的脑癌,得知自己活不了几年,便彻底失去了耐心。
游沧粟不就范,还胆大包天的把他给打了,谢云防怒不可遏,打了游沧粟一顿,然后把他拖上了床。
快要死的人,没了顾忌,玩起来就不择手段,各种小东西都用在了游沧粟的身上,他找到了一个精致的笼子,然后把他关进去了三天三夜。
游沧粟失联了四天,奶奶也四天没有做透析,若是游沧粟再晚一些回去,他就见不到奶奶了。
“你可以走,但你要知道,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让你再回来。”
谢云防在放他走时说地一句话,反复在他的脑海中敲响。
一次两次的,奶奶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于是,游沧粟颤抖地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谢云防,小宠物的听话,让谢云防很是满意,他大方的打了笔钱,便把游沧粟接到了别墅里。
作为代价,他失去了自由,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谢云防玩得很开,游沧粟一度精神崩溃,就在他崩溃之前,谢云防终于玩腻他了,他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此时传言的事情,已经淡了许多,游沧粟修养了两个月,鼓起勇气,想要重新接戏。
他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有剧本抛出了橄榄枝,这个故事发生在民国的一个宅子里,他很喜欢这个剧本。
但这部戏的投资人,是谢云防的侄子,也就是那个引荐他的谢总,游沧粟感觉到了不妙,但合同已经签了,他没有钱赔付违约金。
拍戏最多半年,游沧粟心中想着熬过这半年就好了,但这半年却比他的一辈子还要长。
频繁的改戏,逼走了导演和编剧,小谢总变更加肆无忌惮:“这可好了,我再拍个半年,给你算两倍的片酬,这可是笔划算的交易。”
名为拍戏,实则玩弄,游沧粟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
一场场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戏被加进来,他一次一次脱下了不该脱的衣服。
但他还不想死,游沧粟觉得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还有机会,还有扳倒他们的可能。
直到这部又延续了半年的戏,距离结束的时候,游沧粟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一个接触自己的手机的机会。
原来那些“戏”已经泄露了出来,他这个曾经被人追捧的影帝,如今已经是地上的烂泥,谁都能踩他一脚,没有人会相信他,没有人会理睬他。
他的爸爸和他断绝关系,奶奶换肾的钱“不知所踪”,透析也没钱做了,是街道办处理了奶奶的后世。
哪怕他出来了,也回不去了。
最后一场戏,是一个重要场面,投资人要来,副导演要来,戏里数的上号的人都要来。
为了“拍好”这场戏,这宅子已经清场,戏拍的非常顺利,拍的时候醉醺醺,拍完之后更是醉地不成人形。
这是游沧粟等待的机会。
有一个、算一个——没人知道,游沧粟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一场大火,带走了这宅子里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他的。
游沧粟最后一个念头是,可惜了,谢云防没在这里。
一切的“交易”可都是从那次开始的。
“他的脑癌已经晚期了,”游沧粟笑了笑,眼眸中燃烧的火焰,“说不定已经在下面了。”
他虽是新生代影帝,但在资本面前,不过是粟米罢了,脆弱地不堪一击。
曾经登上的神坛,轻而易举就被人拉了下来,粉身碎骨,身败名裂,即使用尽全力,也不过是同归于尽。
*
111号悄悄冒泡:“虽然您已经阴差阳错地完成了把攻弄哭的任务,但经过系统分析,攻一角色不得不做的事情有十件,这十件都是极为折辱拯救对象的,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云防揉了揉眉心,轻轻点了点头,他抬眼,只见从窗帘处透过的一缕月光。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游沧粟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谢云防的视线,游沧粟也睁开了眼睛。
四目再次相对,游沧粟一惊——
谢云防果然是在看着他。
“谢……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谢云防没有一丝偷看被拆穿的羞耻,笑地像是个狐狸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你不困吗?”
“你不想睡觉,想做些别的事情吗?”
游沧粟心中一惊,飞快拒绝:“不,我只是还没睡着。”
谢云防笑了笑,声音温柔,伸手轻轻抚摸着游沧粟的眼睛,宛如亲密的恋人:“乖,安心,早些睡吧。”
过于亲密的举动,让游沧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啊的一个字从游沧粟的嗓子里冒出来,拐了四个弯,他真的……能直接睡觉吗?
游沧粟本来觉得自己不可能睡着,但不知怎的,也许是自己真的太累了。
不知觉间,他真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再睁眼,就是第二天上午。
谢云防正打着电话:“做好了?那送过来吧。”
很快,敲门声响起,阿姨见两人还没下床,放下东西,就轻轻走了出去。
谢云防看东西还盖着红布,只觉得原主家就是高级,送个早餐还这么精致,径直走了下去,揭开红布。
111号翻阅剧情,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一个全部由黄金制成的笼子和黄灿灿的金项圈、口枷,映入了谢云防和游沧粟的眼中。
这就是关了小游三天三夜的笼子!
没错,111号分析出来的,扮演攻一必须要做的第二个任务就是:把游沧粟关在笼子里三天。
谢云防大脑瞬间宕机。
游沧粟面色灰白,生无可恋。
谢云防理智回笼:“等等,小游你听我解释,这不是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