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识相的给两人留出私人空间,路誉声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先行回家。
疗养院的空气的确比医院要好些。
她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又看看挨着床的窗。
能爬上去也不足为奇。
谁能想到这人在一楼也要跳啊?
“有病。”路妤桑打了个哈欠,没人陪着说话还是会无聊的。
她低下头去看男人的手,比自己的大,轻轻松松就能包住。
如果一切都是有人从中作梗,宋从谂也没有出轨,那她就是该道歉的那个人。
路妤桑咬咬后槽牙。
一点也不想道歉,明明就是怪他不说清楚,怪他不长嘴。
刚才的路誉声走得很急,她眯了眯眼。
宋家果然是有皇位要继承。
继承人不能是私生子,也不可能是宋惊南,那只能是宋从谂。
很快,她收到檀昭的消息。
是房产证。
昭宝:桑桑,宋老板说想开个花店,让我帮忙选址,这个四合院是工资!
昭宝:你喜欢哪边的屋子呀?我给你整理出来!
昭宝:[乖巧JPG.]
看得出来,这个大哥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皇位。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私生子长什么样。
等到宋从谂醒过来,已经夕阳西下,檀昭还有两个小时下班。
男人在她的帮助下坐起身子。
“桑桑。”
“你没有出轨。”
“没有。”
两人对视着,她吐字清晰。
“你怕我自责,怕我对你有愧疚。”
“嗯。”
路妤桑垂眸,不去看他:“为什么?”
“如果桑桑因为我有不好的情绪,那我同样罪该万死。”他说。
“……”女人偏开头,“有病。”
那时候的她明明可以无条件信任宋从谂,可年少,心高气傲,路妤桑不愿去接受自己的错误。
况且那时的宋从谂,没长嘴。
一个乱七八糟的误会。
路妤桑耳垂发烫,是羞愧是害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黛拉说,知道我的真名后你会爱上我。”宋从谂语气不急不缓,温柔至极,每一个字都给了她思考、犹豫甚至是拒绝的权利。
路妤桑薄唇颤动,一团话在嗓子里翻滚,最后将其咽回肚子。
“我回来那天,你为什么骗我,昭昭和你哥在一起了。”
“我怕你不会来见我,我怕你中途反悔。”宋从谂自责地低下头,“对不起。”
闹自杀,说谎,母亲劝说,重重保险。
“疯子?”路妤桑得出结论。
话音刚落,这个问题的答案被男人温柔道出:“我爱你。”
即便她没有在问,但宋从谂就是要说。
路妤桑破罐子破摔:“两年了,你就没有其他喜欢的人?”
“我在学做菜。”
“……”
女人表情复杂,第一次那么认同自己的哥哥。
两兄弟的性格都很怪,不要钱要爱。
但一想到他们的家庭,也不奇怪了……
许是怕路妤桑误会,宋从谂连忙补充:“不参加任何宴会,师父是男的,另一个学徒是宋惊南。”
“。”
还是让私生子坐那个皇位吧。
路妤桑自然地坐到床上,凑到男人眼前,拧着眉打量他的脸。
“你和你哥就打算把继承人位置,让给私生子吗?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以后开个饭馆。”宋从谂眨眨眼,满脸单纯,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样好像养不起桑桑,那我再开个公司。”
“我要宋家。”
“……”
路妤桑一字一顿,定定地看着他。
一个开花店一个开饭馆,要是以后私生子从中作梗,两人只能捡垃圾吃了。
她也牢记着哥哥给自己的任务。
宋从谂盯着眼前的人,眼底温柔化开,抬手拔走女人黏在唇上的发丝。
“桑桑,靠太近了。”
眼见那只手要抚上自己的脸侧,路妤桑皱着眉坐直身子:“别把我妆弄花了。”
男人的手留在半空,有些小失望。
“桑桑……”
“不许装可怜。”
话回正题,路妤桑问:“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来看你?”
“他们的目的和桑桑一样的。”宋从谂伸手抓住女人落在床榻上的发丝,“桑桑头发好长。”
“都是来拯救这位要死不活的臭狗?”她阴阳怪气,抽回自己的发丝。
宋从谂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轻轻摇头:“让我回去争继承人的。”
“……哦。”
空气安静一分钟,宋从谂主动开口:“桑桑求求我,我就回去。”
“?”
路妤桑猛地站起身,忽然很嫌弃这个床榻,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再说一遍?”
“……桑桑,求你。”宋从谂讨好地拉住她的衣角,“求你,让我回去继承宋家。”
路妤桑得逞地挑了挑眉,玩笑道:“咳咳,其实我不喜欢你这种人。”
“……”
空气在半分钟里只剩下呼吸声,男人显然是在思考。
终于,窗台落下一只麻雀。
“小狗求您。”
“???”
就这样吧,至少不是人。
桑桑该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