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会因为这个,来得罪路家的大小姐。”
路妤桑偏开脑袋,盯着窗外:“难不成是那个私生子?就算是,也都过去了。”
“猜对了,那就不应该怨恨宋从谂了。”男人笑眯眯地说。
他的冷脸,在见到路妤桑后,就没有出现过。
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一条周围都是干枯树的大道,仔细看去,它们都在冒着新芽。
光是暖色的,落在人心底也升起一股暖意。
路誉声:“第二天那些人向你道歉,是宋从谂把那个私生子打进医院……但是宋家家大业大,加上他妈妈是做过明星的。”
“那我的确被网暴了。”路妤桑不愿意妥协,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站在宋从谂那边。
“舆论压不住,没有任何公关经验,或者说,压根不知道公关是什么的宋从谂,打完私生子之后,告诉所有人自己的确是出轨。”路誉声轻笑一声,“他性子太急,你更急,不等别人解释,就把人家拉黑了。”
路妤桑手心冒出些汗。
错误全被他揽去,路妤桑就是那个受害者,这样就没有人会骂她。
“他找过我,说——”瞧见自己妹妹露出些期待,路誉声无奈一笑,“说‘桑桑众星捧月,我也想捧着这个月亮’,我问过你,要不要把他拉出来,你把我一起拉黑了。”
“……”路妤桑轻咳两声,摸摸鼻尖,“你们活该,说话不说重点。”
叮。
坏狗:桑桑,剩了好多饭,下次我给你做,好不好?我学了很多菜。
这条消息不出意外也被路誉声看去,兄妹俩对视一眼。
路妤桑咽了咽口水:“那他,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了,就是你的错了。”路誉声打开车载音乐,“他太偏爱你,以至于自己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你,在别人绞尽脑汁争家产的时候,他去学了做菜。”
“……我早就说过他脑子有病。”路妤桑无意识地抓紧小包,“我有喜欢的人了。”
“拉斐尔。”
路誉声接话接的很快,斜眼看她,小姑娘此时禁不住浑身发抖,他只好停下车。
收获的是一个巴掌。
啪!
“你们监视我。”路妤桑才不管,什么为了她不为了她,才不管持续两年的误会。
路誉声脸侧火辣辣的痛,慢条斯理地给车熄火。
她从小就是被娇惯的,解释在小姑娘面前,只有半秒钟的时间,大多数人开口到说话都要半秒。
这个误会,长达两年,七百多天。
直至现在,她依旧在误会,在阴谋论。
“两年了,我难道就不能有一段新的感情吗?”反应过来的路妤桑,自责地垂下脑袋,“你们不应该去打扰拉斐尔。”
还在误会。
脑海里印着哥哥脸上的那个巴掌印,路妤桑双手发着抖。
那次的网暴,的的确确给她留下太严重的阴影。
娇生惯养的公主,划破手都会找医生,怎么会受得住那种折磨。
简直是灾难。
“你见过他了。”路誉声怜爱地轻抚小姑娘背脊,“Raphael是你给他取的名字。”
“……”
路誉声见她缓过来,重新启动车子,车载音乐重新响起来。
“你但凡,多看一眼宋从谂各个社交软件的名字就知道了。”
“有备注我看什么……”路妤桑还在嘴硬,却还是打开微信。
Raphael。
是他的网名,还是两人相爱时,路妤桑登他账号改的。
“巧合吧。”
她心知肚明,这并不是,答案已经摆在眼前,路妤桑不愿意承认。
就像不愿意承认那个错误,自己也有份一样。
车载的纯音乐有些催眠,路妤桑很快冷静下来,叹出口气:“哥哥,对不起。”
“哥哥就应该保护妹妹不是吗?如果刚才你不打我,或许就要打自己了。”路誉声往她那边歪歪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误会解开,是不是就要去道歉?”
“不要……”路妤桑双手紧握手机,“我不要,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况且,两年都过去了,他肯定有喜欢的人了,就算现在没有,他也谈了很多个了。”
车又开出一段路,路誉声笑:“他忙着学做菜,哪有这个时间?”
“说不定爱上他师父了。”路妤桑咬了咬后槽牙,“或者爱上和自己一起学习的,爱上路人,爱上来家里做客的,爱上……爱上别人。”
“再说,他有没有出轨还说不准呢,他的出轨对象都承认了,都来我面前秀恩爱了。”路妤桑无意识地鼓着腮帮子,“反正,和我没关系。”
良久,路妤桑忽然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亲哥哥侧脸:“为什么?你想让我和他重归于好。”
“宋家是一座金山。”路誉声打开窗户,风猛地灌进来,“宋惊南忙着谈恋爱,宋从谂忙着学做菜,三分之一的宋家早就被那个私生子掌控了。”
周围的车辆逐渐变得很少 。
路誉声吐出一口气:“不是重归于好,只做朋友也可以,假朋友也可以。”
路妤桑蹙眉:“他们争家产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问了,家里这两年的情况,宋家一直在暗处撤掉和我们的合作,甚至抢人,抹黑家里的名声。”路誉声微眯着眼,“宋家那位被私生子母亲迷得不行,甚至默许了这小杂……这私生子的行为。”
他尽可能用着路妤桑能听懂以及能听的话。
路妤桑倒吸一口凉气:“不务正业的亲儿子和野心勃勃的私生子。”
“那很完蛋了。”路誉声耸耸肩,用着幽默诙谐的语言,“波及到家里了。”
“宋惊南我劝过,别看他一天到晚都笑眯眯的,其实也只会笑眯眯的了。”
“?”
“噗哈哈哈。”路妤桑笑出声。
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路誉声看着前路,目光一凝:“那位私生子的目的,是把路家挖空吞并。”
“那很完蛋了。”路妤桑伸出手,仔细打量起自己的指甲,“我想去做个美甲,和昭昭一起。”
天边的云彩懒洋洋的。
路妤桑双手环胸,往后靠着:“宋从谂脑子有病不愿意争我明白,他哥又是怎么回事?真因为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