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出轨的人没什么好话讲。”路妤桑声音冷下来,虽隔着屏幕,表情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和嫌弃,仿佛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宋从谂眸子里的光暗了一瞬,勉强扯出一抹笑:“桑桑,和我分手的理由是这个吗?”
路妤桑嗤笑:“不是这个是什么?”
“你当初说的是,我那个太强。”
“……哄你玩的。”
第二个理由和第三个理由如上。
其他不论,单单出轨,宋从谂就已经罪该万死了。
良久。
宋从谂盯着自己发疼的双腿,吃痛地咬了咬牙,顿时汗如雨下。
语气却丝毫不变,甚至带上几分关切。
“桑桑,我和你解释好吗?我当面和你解释好吗?”
他怕再也找不到路妤桑见自己的理由。
路妤桑:“就不能在电话里解释?”
宋从谂手心已经湿润:“桑桑,你不会相信我的,看着我的眼睛,你才会信。你说过,你能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所有。”
话音刚落,路妤桑眉头跳了两下:“哄你玩的小情话。”
看着即将推门而入的医务人员,宋从谂语速飞快:“来见我,桑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电话也被飞速挂断。
他并不想路妤桑听到自己痛苦不堪的声音。
冷静下来时,宋从谂忐忑不安,他清楚明白,路妤桑压根不会在意他的解释,也不会因此而回国看自己。
桑桑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小姐。
母亲的话又让他喜出望外。
“桑桑说,明天就回国,一切手续,包括转学,机票都由我们包办。”
宋从谂心脏怦怦跳:“因为……我吗?”
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是的,因为你。”
……
路妤桑低垂着眉眼,注视着那短短几分钟的通话记录,叹出口气。
或许,宋从谂会以为——她回国看自己,是因为刚才的话让她有所动容。
而不是因为母亲。
说实话,要是宋从谂打电话求自己,她铁定不会回去。
她一夜未眠,只是闭着眼,思绪却飘得很远。
飘到宋家的禁闭室,宋从谂总被关进去,他一直都是家里叛逆的那位。
小小的路妤桑在宋家享有很多特权,连宋父也对她宠爱有加,允许她在禁闭室门口和宋从谂交谈,甚至是给宋从谂送零食和手机。
“吃饱饱就有力气啦。”
“这样你就可以玩游戏,就不会无聊啦。”
小姑娘走后会回头看一眼,却只能看见宋父高大的身躯,挡住一切。
路妤桑那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第二天再去找小从谂玩,他会饿晕过去。
明明自己给他塞了很多零食。
她说:“你好能吃。”
小姑娘不傻,她明白那些东西是被人拿走,路妤桑偷走禁闭室的钥匙,打开那扇门,带走了宋从谂。
此后再见男孩,他脸上有了伤。
“……”
路妤桑烦躁地翻了个身。
只要是关于宋从谂的事,她总是一点就炸。
小时候她不懂,也没人斥责她在帮倒忙,包括受害人宋从谂。
等大一点反应过来时,只有羞愧和自责。
英国早上七点,路妤桑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黛拉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一顿早餐。
年纪相仿的两人对视着,会心一笑。
“一路顺风。”
异口同声。
……
路妤桑只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包括现在的奶白色牛角扣风衣,黛拉没再把她的长发挽起来,只扎了个松松的侧边辫子。
“路途遥远,这样会比较舒服。”
女人的长相是偏温柔的,白里透红的皮肤隐隐透露着一股贵气,长而卷的睫毛下是一双乖巧的眼。
直到窗外的城市变成一个小点,飞机驶入云层之上,路妤桑收回视线。
她曾发誓和宋从谂不再见面,坏情绪在家人朋友的齐心协力下,短短半月就驱散,也把这个誓言抛之脑后。
那之后,相处二十年的人再想起来,内心也毫无波澜。
不曾牢记的誓言,果然不会生效。
此行的目的是去帮助医生,治疗宋从谂的心病。
路妤桑一下飞机就被宋家的人接走,此时天色已暗,车窗上也沾满水汽。
脑海里实在脑补不出,与宋从谂见面应该怎么办。
说好久不见,还是说你好邋遢?
驾驶位的宋母透过后视镜看她,微微一笑:“桑桑,你在从谂心里,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不知道是否真实的感情牌。
路妤桑礼貌回以微笑:“不敢当。”
看来,面前的妇女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干的混账事,要是知道也说不出这种话了。
亲自开车来接自己,当真是万分重视。
宋母闻言一愣,不再说话。
叮咚。
看着备注坏狗的99+消息,路妤桑有些头疼。
20:50
坏狗:桑桑你到了吗?檀昭在这里。
坏狗:桑桑,她会把我杀掉吗?她看起来好可怕。
21:15
坏狗:……桑桑,檀昭和我哥谈了。
路小姐眨眨眼,慢悠悠回过去一个问号。
看似很冷静。
坏狗:QAQ!
坏狗:桑桑!他俩在我面前亲嘴!
路妤桑咽了咽口水,嘴角忍不住抽搐,想起刚和宋从谂分手时,檀昭说的话。
“报复渣男的方式,就是把他的亲哥哥拐走!”
她压下心中的震惊、慌乱、担心,给檀昭发去消息。
与桑:你和宋从谂的哥谈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他威胁你?昭昭,你不能骗我,宋从谂说,你俩在他面前亲嘴。
对面显示输入中……
很久,只回了个问号,看得出来很震惊 。
昭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