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阁下的刀是由哪位大家锻造的,看上去对咒力的适应性非常之好,可以引荐一下吗?”五条胧问道,他有一些暗中收集的咒具急待修复,不能被五条家发觉,很多咒术界的路子相当于是断掉了。
他的日轮刀的锻造与修补一直是由举穆负责的,现下这把用了最久的自然也是。举穆的手艺在当时的刀匠村里算是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可那已是前世之事,在这个世界的刀匠村里他没打听到任何关于举穆的消息,也许是避免了全家遭鬼祸的那件事,从而没被村长捡到成为刀匠村一员吧。
“去世了。”某种意义上义勇这么说确实没错。
“抱歉,请节哀。”之后还是再去花道安那边找找门路好了,钱包可预见的即将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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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穿林而过,吹得林中堂屋的木门开开合合嘎吱嘎吱作响,屋里没有动静,没人去挂上门闩。
义勇猫着腰扶着刀贴在堂屋屋顶上,青次停在不远处的某枝树梢上,一人一鸦都默不作声。
他在穿越森林的过程中嗅到了劣鬼的气息,顺势一瞥,便看见了屋中浓郁到无法化开的血红色灵魂,以及五朵即将凋零的黑白驳杂的人的灵魂。完全可以想象出人在鬼的垂涎下抱团瑟瑟发抖的模样,只是担心冒然进入会打草惊蛇,于是静静等待着某个时机。
义勇没有等待很久,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这下子可不能再等下去了。
直接翻身而下破窗而入,一鼓作气挥刀斩向唯一的血红灵魂。
他没砍中鬼,他被拦住了,两条腿都被人紧紧地抱着。
义勇疑惑得环顾四周,一座布置简陋的庙宇,四个面黄肌瘦的分不出男女的人,一个相对而言鲜亮的人,以及端坐供奉台上身披袈裟的青目鬼。
几乎是进来的一瞬间就被四个人给抱住了,义勇低头,双目无神的四个人似乎只是机械地做着抱这个动作。抬头,穿着光鲜的人正对着台上的青目鬼行叩首礼,鬼没有看自己所谓的信徒,而是面带嘲弄看向明显是猎鬼人的剑士。
面具下眉峰蹙起,深潭般双眸中映出青目鬼正上方悬挂着的匾额,上书“万世极乐教”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义勇现在有点后悔,咒灵放得早了点,应该让他自己收拾自己的烂摊子的,不过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自己造成的烂摊子。失去了教主的万世极乐教会是怎样的光景,失去了上弦贰的镇压,想来鬼杀队应该开始剿灭行动了。
不过眼下的局面确实有点棘手,“人质”帮着鬼,自己又不能伤了“人质”,切实的麻烦。
余光瞄见了开刃兵器一闪而过的冷光,啧!
懒得再去多想什么万全之策,直接倒转刀柄,一敲一个倒下,一敲一个晕过去,人手里攥着的两把匕首也叮当落地,于是,被禁锢的身体解放,最后一下给到还在潜心祈祷的人。
五次敲晕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端坐高台上的鬼根本没反应过来。
比及他看到一地晕倒的人时,猎鬼人的日轮刀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只一次斩击,戴着高帽的头颅便滚落高台下,滚到距离供奉台最近的信徒的脸旁边才被挡住停下。
头颅伸出舌头试图咬下人脸上的血肉来恢复自身。
但这不过是垂死挣扎,还是不会成功的挣扎,一把日轮刀贴着鬼的舌头插进地板。
义勇冷冷地注视着舌头僵在外面的鬼的头颅,还没有消失的迹象吗?看来是吃掉了不少人,不然在被砍下的瞬间就该消失了。话说吃了这么多人居然还没掌握血鬼术,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他砍了脖子。
等数到第30秒,鬼的脸上出现了火化的痕迹,再30秒,鬼化为虚无,只留下几件衣物摊在高台上。
又半小时,没有任何咒灵将要孕育的现象。
只是他赶着回家,没多余的时间可以耗在这种等待上。
义勇把五个人全部拖出了堂屋,放到了停在门口的一顶轿子旁。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念咒,结印。
漆黑的帐霎时升起,将整座堂屋包裹其中。
只有下一个属性不同的咒术师才能解开帐。
于是安下心的剑士启程奔向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