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来者被时间循环同化的一个过程。
所有死亡的节点都在下午两点,是山洪到来的时机。
冷汗止不住地冒出,抱着相机的手心里虚汗淋淋。
有一瞬间摄影师想起来自己是一名杀鬼的剑士,却也只是一个瞬间,很快自我的意识再度被时间的循环无情覆盖。
十五分钟后,也就是下午一点,地动停止了。
折纸师的桌子四条腿都断了,长短不一的四条腿立不住,桌子倒了,桌子上售卖的东西也满地都是。
折纸师蹲下身拎着篮子捡起纸人放好。
摄影师来到了村庄门口。
村庄有一扇大门,一扇从里面推不开的大门。
摄影师对着大门按下刀柄上的某段布缠,摄影师按下快门,自己配上“卡擦”的音效。
“卡擦”、“卡擦”……
“砰——”
被破开的大门,四分五裂的大门,雷鸣般奔腾而来的山洪,远处群山溃崩。
第一个见到洪水的摄影师眨眼就被山洪吞噬。
时间提前了。
这是摄影师最后残存的意识。
洪水很快。
很快村庄里的人都死绝了,没一个逃出。自然也就没人看到有一把镰刀在涛涛山洪中破开了一条道。
虚假的天幕裂开了一隙,虽然转眼的功夫就愈合了。
……
第七天,借宿的旅人从村民家的床上悠悠转醒。
第七天,村庄外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咒术师一方将五条胧那体弱多病的双胞胎姐姐给请了出来。
天生六眼的五条筠被高额的任务金请出了五条本家大宅的门,生来便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片刻不离地护在身娇体弱的五条筠身边。
五条家的双胞胎这次都来了。
五条胧将妹妹筠背下了雪顶牛车。
太阳刚刚升起,晨光里早起的鸟雀飞翔啼鸣,花道安迎着朝阳里霞光舞动镰刀。
霞光万丈,却半点透不进盆地里弥漫开的浓重灰雾。
山腰处的一行人的目光也无法穿透迷雾看到症结所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五条筠,连花道都看不出问题的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六眼了。
背负着在场所有人的希冀,五条筠取下遮盖上半张脸的镀银面具,所有都被美到窒息,那是怎样一双神圣瑰丽的眼睛,望进那通透的蓝色就仿佛在无边晴蓝天穹中遨游,又像是雪山巅峰上最纯净的冰川。她看尽世间人与咒灵作呕的丑态,但她的眼睛依旧纯净如新生之态。
她被放下,她走到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
这样痴绝的迷恋五条筠早已习惯。
深秋时节,她穿着三层的厚冬衣,外面还罩着一条雪白的毛绒斗篷,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半点冷风都灌不进。
五条筠剔透的双眼望向下方的灰雾,信息的洪流一瞬间滚滚涌入,眼中所见万事万物,所有一切都在六眼下无所遁形。
五条筠咬碎藏在舌头下的奶糖,补充糖分。
啊,找到了。
灰雾的中央盘踞着一条五米长的虫。
更具体的就无法确切分辨了,毕竟她很少涉及虫这一块内容,掌握的信息相比咒术来说是少得可怜。
不过所幸半路上遇到了一位自称“银古”的虫师,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五条筠空明的蓝眸望向队伍最后背着木箱的白发青年,她的对他说话,眼睛却没有倒映出半个人影。
“灰雾的中心是一只不知种类的虫,体长有5米,要麻烦银古先生了。”
“啊,果然还是虫吗?”叼着虫烟的银古吐出一口白烟,“可以劳烦几位先震慑一下虫吗?我这边需要根据反馈确定一下方法。”
所有人都看向五条筠。
五条筠在万众瞩目下轻轻颔首。
斗篷下纤纤玉指伸出。
朱唇轻启。
“术式反转·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