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针没有任何示警,又和之前那次一样,这个用着水呼的人类砍向他的时候居然不带半点杀意!上半身将要落地之时,猗窝座双手掐进大腿两侧,整个撑起,稳稳地将上半身放回光滑的断面处,两方断面重合,血肉生长,眨眼间就要再度合为一体。
但再生被阻止了,两把日轮刀不约而同于鬼的断口处交错而过,留下二度狰狞的血肉模糊。
只能说不愧是上弦叁,这样惨烈的伤口对其似乎影响不大,对前后两人各送出一拳、一脚。
猝不及防下,人飞出很远。
鬼趁着人飞远的间隙,合拢身躯,缝合伤口。
“很有本事嘛,两位猎鬼人,说起来,迄今为止,我杀的柱里面还没有炎柱,水柱也是五十年未见了。不知为何这些与我交手的柱里没有一人接受我的邀请,同为武道的钻研者,我实在无法理解,明明只有天选者才能成为鬼啊!” 猗窝座转了转手腕,指骨作响,“试探到此为止,接下来就要认真了,要继续让我高兴啊!破坏杀,空式!”
猗窝座挥出拳头,隐入空气的拳头。
在哪?
在这!
携带劲风的虚无的拳直冲腹部,炼狱横刀于身前,敏锐下移,“噌”的一声,很勉强地赶上了。
半空中,猗窝座接连不断地出拳。
炼狱不断挥刀格挡。
被踢进森林边缘的义勇则是很灵敏地一一闪避掉了,肌肉的纹理,血液的流动,一切微小的变化都被眼中的通透捕捉。
原来如此,他挥拳在虚空中,却依旧能攻击到我,“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涡卷!”刀锋由下而上,带起盛放的怒焰漩涡,炽热的火焰流转着将所有不可见的拳风通通弹开。炼狱紧紧盯着鬼的动作,还在速度极快地不断、不断挥拳,这次是另一方向,他转身再度挥刀抵挡,他看见面具先生在鬼身后起跳,挥出不曾见过的流丽至极的型。
水之呼吸,拾肆之型,九天星河引。
这一刻,直直下压的刀引动泛有银色光华的潮水,华丽至极,如同九天之上汇聚星辰的那条河流,银河落辉!
漆黑的夜空中,无星无月的夜空中,突然的,挂下一道银辉,银光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向鬼冲刷而去。
半空中的鬼猛然一个抬头,便见持刀的人引动盛大的银辉之潮,隐匿于银辉中的刀芒落下,一刀刀,皆是最为盛大的潮引!
冷入骨髓!
这是猗窝座的唯一感受,每一刀都很冷,像是刚从雪山里拔出来一样。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必须,必须全部挡下来,就算废了这双脚也得挡下来,不能被伤到要害,他感到危机在即!
双脚舞得密不透风,但是水是可以流动的,所以依然有很小一部分刀锋穿越群光的屏障在其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刀伤与冻伤。
猗窝座眸中的兴奋越来越旺盛,他上半身依旧使着空式压制底下的炼狱,下半身则竭尽全力阻挡落下的水一样的刀锋,他同时用着两个式,久违的火力全开了!
潮水褪去前的最后一刀,义勇砍断了鬼的双脚,冰寒的刀锋抹过,短暂地封冻其断口处的血肉组织。
即将落地的那一瞬,连续几个侧身,避开所有隐匿空气中的拳风。
双方拉开了距离。
炼狱摸了摸左胸,他没能全部挡下,有根肋骨被打断了,还好没有刺入内脏,上弦叁即使一心二用还是这么强啊。还好有面具先生在,如果能活到天亮,就带面具先生一起去紫藤旅馆庆祝吧!
冰霜在蔓延,猗窝座果断撕掉了膝盖以下的小腿,然后迅速再生出新的小腿和脚,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便是如此了,虽然新的肢体上依旧有冻伤和砍伤的痕迹。
距离变远了,义勇得出判断,一段加速不够,那就再来一段。
而炼狱凝神后直接一个型开路瞬间欺近鬼面前,没办法,两人一鬼都是近战的,双方再度缠斗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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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被包扎好的炭治郎三人扒在车窗上,看车外的战斗。
看不清,看不清,速度太快了,眼睛根本跟不上,只能看到三道残影从车的这头到车的另一头,从半空到地面,从靠近列车到森林边缘,到处是交织的拳风与刀风。
即使相隔这么远,皮肤上还是隐隐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被强大的气场威慑着动弹不得。
这是他们插入不了的战场,炭治郎再次深刻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么弱小,即使刚刚四人协力砍掉了下弦壹的脖子。
等等,空气中传来了第四种气味,炭治郎闻到了一股冷冽如雪的味道,再去看时,一道红衣的身影从东南方向森林而来,直接插入了三方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