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想无视他啊!要知道,大秦始皇帝的嫡长子扶苏这张卡牌收集起来也很有难度哒!而此刻,我就这样遇见了,而且还蹭了个救命之恩,这是我等布衣黔首接触王公贵族绝好的机会好吗!赶紧刷刷脸熟,能交个盆友神马的多好!
而且扶苏对百姓宽和仁爱,对下属信人奋士,对自己的父亲亦是直言敢谏。治国理念上更偏向儒家,是深受百姓爱戴的一位公子。
我看着他缓缓走近,那眉眼,和嬴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的,剑眉入鬓,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眼睛却不似嬴政那般狭长凌厉,眼瞳黝黑明亮,仿若朗星缀入湖底,清澈澄明。下颌线条柔和坚毅,不似嬴政那般锐利。
如果他能成为君王,那一定是一位仁君。
“得先把箭拔出!”正在我看着扶苏出神,荀夫子的声音将我拉回。
此时扶苏已然及近,正欲开口再次询问荀夫子,我只是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弃。
而此时,从远处再次传来一阵马蹄声,看来是帝国的军队前来接应扶苏。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向我们驰来,荀夫子转头朝来人的方向凝视了半晌,又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马儿的伤势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下马正欲行礼,而扶苏伸出手掌示意,那行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改口喊主人。
看来他并不想暴露身份。
许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扶苏朝我们施了一礼,“三位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今日赶路不便,他日定会登门道谢。”
然后看了看我,“兄台心地善良,这匹良驹,就劳烦兄台好生照料。”
……
呃!劳烦我照料?喂喂喂!我连自己都照料不好,养只狗子还行,马我哪里养过!
不待我回应,他便骑上一匹马,朝我们施了一礼,便策马离去了。
我朝着扶苏离去的方向注视了许久,就这一面,不知是否会有机会重逢。
我对扶苏一直都有着一种,或是惋惜,亦或是…怜惜?他那么正直,对贵为君王的父皇,亦是那么忠诚。他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不惧触怒天子,为天下百姓请命。但正因他太仁厚,没有铁血的手腕,亦不懂得如何在血腥的政治斗争中自我保全。
可我又哀其不争,公子!蒙恬将军几十万大军听从您的调遣,您为什么?不回咸阳宫看一看,问一问?
接着,我才想到,我去我刚刚是不是应该上前结识一下,毕竟我蹭了个救命之恩,他再不济,也是帝国的人,我不正想找大腿抱一抱么。再者,通过他跟星魂私聊一下关于阴阳界什么的,没多大问题吧?
正当万分惋惜之际,天明的声音将我拉回——
“小子,你干嘛一直盯着那个人?”天明蹲在荀夫子身边,歪着脑袋问道。
“现在,我要把箭拔出来,天明你让开点,避免马挣扎踢到你。”荀夫子侧头吩咐道。
天明边“哦哦”着,边起身走到一旁。
“师叔公且慢……”我想起行囊中备着的干净清水,拿了出来。
“它赶了许久的路,想必很渴了…”打开壶嘴,悬着壶身对着马嘴一点一点地倒着,水流倾泻而出。
马儿果然仰着头砸吧了起来。
“师叔公…快!”
荀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左手一把握住马儿受伤的腿,右手几乎同时地握住那支箭看似轻巧地拔出。
马儿受疼嘶鸣了一声,抬头看向自己的左腿,而后又耷拉着脑袋,继续砸吧着嘴。
我知道,它能懂我们是在帮助它。
“子明,你来给它喂水。”
“哦哦!好…”天明此时倒也听从我的吩咐。
待他接过水壶,我便拿着行囊和医箱,到荀子身边,准备去帮他打下手。
行囊里有干净的帛巾,这个年代没有纸巾,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便时常准备着,不想派上了这等用场。
而医箱里,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了。
夫子看了我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好似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解和意外。
我还来不及去细想,夫子便让我把马腿抬起,他取了一个药瓶,里面有粉末状的药粉,在伤口处撒了撒,便用我的帛巾包裹上了。
一番动作下来,见夫子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遂从行囊中拿出另一块干净的绢帛递给他。
毕竟是我要救人,呃不对…是救马,自然要卖乖表示下感谢。
我们起身散开来,马儿便也挣扎着起来,还好,三条腿也能走走。那只跛了的,只好就踮着呗。
这匹白驹站起身来,我们才发现它很是高大,骨骼粗壮健硕,肌肉饱满匀称。
夫子摸了摸它颈上的鬃毛,称赞到道:“这可是匹好马,价值不菲。”
另一只手捋了捋胡须,似在思考什么。
而后他将缰绳甩给我,“好生养着。”
……
诶诶诶?我这…还要当马夫?
忽然觉得我跟沙师弟一样,挑着担牵着马!OAQ
于是我们一行仨人一马,重新踏上了去往墨家据点的路程。
“子明小友,你还没回答老夫,你这奇特的武器,是从何而来?”呃!这老头,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天明那大大的眼睛又开始圆溜溜地转,“这个么…”
他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次是编不出来了。哈哈哈哈!见他很是为难的样子。
“这个么……夫子…早就知道了!不用子明师弟再多讲了吧!”我模仿着天明的语气打趣道,也算是借着玩笑圆圆场。
夫子抬手捋了捋胡须…半晌——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子明小友腰上佩着的,是一把武器呢?”
他倏地侧头向我问道。
……
这下,可就打趣不出来了。
Emmmm?
又没问我,我多嘴个什么劲?还帮天明打哈哈,明明自己的哈哈都打不过来了!O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