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在隔壁县郡当官的老爷回家省亲,五十岁还未留有香火,和夫人打算再讨房妾。
刘老爷看中了她身段样貌。
媒人第三次上门,柳氏终于不再把话说死。之后刘家陆续托媒人送了些好礼,左右十来天,两方算是达成一致。
讲好一堆过门条件后,那边定好接人的日子。
柳氏心里一块大石落定,关起门开始收拾清理自己的东西。
谁曾想,第二日,隔壁的主人竟然回来了。
他浑身清爽面色红润,也不见有半点受刑,大白天地从街巷走过,跟笼着珠光玉色似的,竟比之离开前还光彩照人。一副深受礼遇的模样。
街坊追问,沈客卿只推说是误会,别的再不讲,回家关了门谢客。
柳思思几欲呕血。几次想着隔院墙问问,人家恁是面都没露。
正当她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家里饿死,沈客卿终于现身,柳氏还没来得及问,一只不知哪里飞来的黄毛畜生却当头丢树枝把她砸回屋。
亏本咽不下气的柳氏再试,这回终于和沈客卿对视上。
她刚想说什么,当空就是一阵嘎嘎声,“寡妇寡妇寡妇!”
“寡妇田前桃花多,老翁尚壮不须说,各为所需凑一起,嫁了终成小老婆!”
“小老婆,心眼多,脚一跺,掏心窝!”
沈客卿抬头,一羽辣黄尾巴已经消失无踪。不知是谁家养了鹩哥人话说得如此流畅,却学了这么不成体统的长舌编排。
多半是主人闲聊八卦不注意。
清水巷的寡妇,远近也就柳氏一个。
沈客卿闭门不出,迷茫于前路,思绪惘惘不觉时间流逝,一日不沾水米竟然丝毫不觉饥饿。第二日耳旁稍去倾听房子后巷动静,竟能隔墙听见来往行人的闲谈。
他身上的变化,委实让他从心里有些惧怕。
柳氏已经定了人。往日如何,便不再挂怀。更不该有碍人名声的举止。
沈客卿思及此,微笑,有礼却疏离地打揖,“柳姑娘,恭喜。”
不等对方回答,便拧身进屋。
装作踩着梯子摘花的柳思思恼怒地摔了臂上挎着的篮子。
不过是潦倒书生,傲气什么!装什么假正经!
该死的怪鸟!竟教我如此丢脸!
这情形可比上一世差太多。上一世沈客卿仓惶逃回家,半夜摸回家门不出,日日担惊受怕,没有苏百龄给他洗髓炼骨,他啥也不知道,被那娘们儿持之以恒的哄骗就上套。
这一回,可算开局就惨败。
慢条斯理用嘴勾了勾羽毛的系统一本满足。
有本系统在,我看你怎么勾搭!想滚在一起,门都没有!沈客卿的黑化,它系统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