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里德一转身,正好看到斯梅德利,于是笑着说:“可以开饭了。”
侍从们在行礼过后,迅速而安静地退了下去。
斯梅德利坐了下来,扫视了一遍桌上的饭菜,和往日吃的略略有些不同……大都都是适合发情期的流质食品。
侍从们在这件事上经验老道,服侍周全……不过此刻,斯梅德利倒是宁愿他们不要那么善解虫意。
里德则是挑挑拣拣了一圈,有些担忧地看向斯梅德利:“发情期体力消耗那么大,吃这些东西能行吗?”
“吃饭吧。”斯梅德利轻斥道:“这都堵不上你的嘴。”
里德这边的早餐平和中带着一丝温馨,奥尔科特那边,则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守在一旁的侍从发着抖,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全然不顾地面上满是碎掉的碗筷,将十指割出几道细小的血痕。
奥尔科特阴沉着脸,仿佛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不是早餐,而是昨天晚上再一次从他手里逃走的敌人。
“哎呦呦,发这么大的火啊。”雄虫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奥尔科特没有回头,雄虫自顾自地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他对着桌子上的食物深吸口气,仿佛是很满意的模样,给自己舀了碗粥,又拿了点小菜,大快朵颐起来。
奥尔科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吃到一半,雄虫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奥尔科特的视线,于是将面前剩下的粥菜朝着奥尔科特推了推,含糊不清地道:“你也吃啊,味道挺好的。”
“也就你还有心情吃了。”奥尔科特冷笑一声,脸色很是难看:“斯梅德利和里德现在估计已经进行了深度标记,以后雄虫的信息素很难对斯梅德利产生作用,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急什么。”雄虫慢悠悠地给自己又拿了块糕饼,还没忘记分一点给奥尔科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深度标记又不是无敌战舰,难道从此我们就拿他没辙了?”
奥尔科特转头问道:“你有办法?”
“虽然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但大概有一个最初的想法。”雄虫慢悠悠的咽下一口粥:“雌虫嘛,总是很容易屈服于自己的生理本能,就算里德给了他深度标记,可深度标记也不是万能的。”
雄虫举起手,拇指与食指虚虚握住,仿佛圈着一个圆管的东西:“我已经搞到了这个,之前的研究已经足够完善,只要再试验一下……”
听了雄虫的话,奥尔科特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只是还是忍不住轻微讽刺了一下:“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的医生足够牢靠,不要再出现我希望能够覆盖S级标记,他却只给我引起雌虫信息素紊乱的剂量了。”
“哎呀,这只是个意外。”雄虫不以为意:“这不是我们都没想到,里德竟然愿意抽血出来给斯梅德利吗?还如此地慷慨大方,皇室要抽多少就给多少……”
雄虫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要是公之于众,不知道多少雌虫上赶着要给里德当雌侍呢。”
奥尔科特冷笑一声。
“你也该学学里德哄雌虫的本事。”雄虫说道:“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能哄得斯梅德利对你俯首称臣,我们哪还需要这么麻烦。”
“这种本事,还是你去学吧。”奥尔科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留着去哄你那只小雌虫。”
“对付他可用不上里德的本事。”雄虫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翘起,心情肉眼可见变得更好:“只是一束玫瑰而已,他就对我投怀送抱,敞开心扉了。”
话到此处,雄虫终于吃完了早饭,他拿过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
“虫帝给你的那两只虫,盯你盯得很紧,你最近老实一些,不妨和斯梅德利演演兄友弟恭,可别落下什么把柄在虫帝的手上。”
“他又不会杀我。”
“但是会给我带来麻烦。”雄虫仍旧是笑眯眯的,两根手指贴在自己唇边,给奥尔科特送去一个飞吻:“还是老实些吧,我亲爱的殿下。”
说完,雄虫拉开房门,飘然而去。
房间里一时静默无声,片刻之后,奥尔科特抬了抬手,跪在地上的侍从如获大赦,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退出屋外。
奥尔科特的侍卫长从阴影中走出来,死死盯着雄虫离开的方向,开口道:
“他太傲慢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