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沙绫罗看了看段白露。
段白露知道她想说什么,觉得有些好笑。
很快,一位明艳美人便到了前厅,段锦婳先看了一眼段白露,随即便瞄向了一旁坐着的沙绫罗。
沙绫罗见自己的亲表姐看过来时面色不善,一个哆嗦,狠不得当即就躲到椅子底下去。
段锦婳严厉道:“你怎么在这?”她之前去了沙府,府里的下人说他们家小姐去了嘉善长公主府,意外之余,又担心自家表妹惹出什么祸端来。
段锦婳转而问段白露:“她可有失礼之处?我这个表姐代她向妹妹赔个不是。”在她的眼里,沙绫罗与段白露之间是有矛盾的。
一旁,沙绫罗求助似的看向段白露。
段白露失笑:“姐姐先坐下说吧。”
段锦婳冷静了下来,或者说刚才的模样只是刻意如此,一个是她的亲妹妹,一个是她的亲表妹,无论哪一个,她又怎么忍心真的去责怪。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气氛还算融洽,段锦婳才放下心来。
沙绫罗大概猜到表姐为何情绪如此激动了,应该也是被传言影响,她讨好道:“表姐,那些流言,我已与长公主合力让它消失了!”
沙绫罗又将昨日见闻说与了段锦婳听,说完看着段锦婳,一副想要夸奖的样子。
段白露也在一旁道:“嗯,近日我与绫罗相处得甚是投缘。”
段锦婳欣慰地点点头,会心一笑:“这样啊,看来是我多虑了。”又转而对沙绫罗道:“这次做得不错,我会在你爹娘面前帮你说好话的。”
*
隔日,段白露携了礼去拜访了闻尚书。
淑太妃曾于闻尚书有恩,这份恩情,在段白露嫁给沈奕初便算两清了。
不过淑太妃与尚书夫人有些私交,段白露与闻南与也有些旧情,段白露与尚书府间关系也就近了些。
早就递了话,说长公主此行不必过度声张,闻尚书也就未刻意等在府前迎接,只到了厅前时行了礼。
闻尚书知道段白露此行另有目的,闲聊几句过后,便将话题引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唉,南与这孩子,如今每日颓废在府,我这个做父亲也只有心疼的份。”闻尚书叹息道。
他看了看在上首坐着的段白露。他的儿子对段白露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所以段白露前来拜访,他是开心的。
闻尚书倒是希望段白露能开解儿子一二,至少让他别再这么消沉下去也好啊。
段白露手捻着茶杯盖,放在茶杯上时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南与的遭遇,我也很心痛,闻伯伯,可否让我见见他?”段白露顺水推舟地说道。
“自是可以!”闻尚书神情激动。
段白露所说的她与闻南与的旧情,是真的有感情的那种,闻南与确实是她当时非常满意的夫婿。
她被下人指引着走到了一座院落门前,她到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门后的小厮恭恭敬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小厮移开身形后,段白露就看到了站在院中间的故人,瞧着瘦了许多。
等她走近了,那人还呆呆地立着,视线落在她身上。
段白露出声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段白露不由想,在闻南与的视角里,她是毫无预兆地嫁给了沈奕初,或许在他心里,早把自己当成了薄情寡义的女子,他或许还对她怀恨在心?
段白露又想起,那时她才刚成婚不久,走在街上时还被这人拦住了车。
茶楼上,他流着泪问她为什么抛弃了他?
当时的段白露还在心中腹诽:我只说过对你有好感,还没说过一定要嫁给你呢。
但当时,段白露也只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另寻良人,随后表离开了。
面前,闻南与愣了愣,喃喃道:“白露......真的是你吗?”
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段白露的手腕,段白露没有躲。
今日她来的确是来问关于流言之事的,但在潜意识里,又觉得此人不会做这种事。
只观他莽撞在她已成婚的情况下拦车这一行为便知道,这人并不喜欢在背后动手脚,是个有仇有怨,当时就会发泄出来的人。
手上传来柔软细腻的触感,闻南与恍惚一瞬,才发觉,这并不是梦。
“白露,你都不知道昨日我听说你要来时有多开心。”一坐下,闻南与为段白露倒上茶,兴致勃勃地说道。
但段白露此行也不是来叙旧的,神色如常,开门见山地道:“闻公子,我此次来找你,是想问,近日京城骤起的关于我与驸马的流言,是不是你的手笔?”
段白露语气淡淡,但透着威严,就连称谓也用的是对陌生之人的称呼。
闻南与听得出来段白露语气中的责问,又为她话的内容一惊:“什么流言?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是不是?”
段白露看他一眼,他的反应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