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日傍晚的时候,塞穆尔照例发来了提醒日程的简讯。首先是关于生活方面的。
“Boss,由于您本月发情期的时间为下周的周二与周三,是否需要我像之前一样为您安排呢?”
查恩斯回复:“是的。和上个月完全一样。”
相信他提到了“上个月”,塞穆尔会明白应该怎么做。
——预订酒店,但并不预约ω。
不过随后查恩斯想了想,出于谨慎的习惯,他不能叫私人司机,又不会开车,于是补充了一点不同,“到时候帮我约一辆日租车吧。”
“好的。”
塞穆尔没有多问。随后他又继续发来下一段行程,但这段行程却让查恩斯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而复杂。
“周五,您将搭乘晚五点的航班于大约六点半时抵达首都,并前往董事长邸,与您的家人一起……庆祝您的生日。”
查恩斯放下手机,望了望窗外,呆坐着看见下沉的落日正在带走最后的霞光,才又慢慢打出几个字。
“……我知道了。”
立冬之后,天气变得愈发寒冷,又是工作日,本特利公园的游人自然也廖廖无几。这是一座微型的现代人工公园,坐落于距离金融街——本特利街不远的位置,以方便周边的工作者可以在忙碌之余享受片刻的安宁。不过说是公园,应该更像是一片覆盖绿化的广场,尤其是公园的中心位置,一圈蜿蜒的塑胶小道将一整块约0.3公顷的草坪包围其中,中央则又是一片圆形的石板平台和小花坛,树木却很少,所以站在公园的中心区域视线开阔,可以放眼望见附近一座座耸立的高楼。
詹森医生所在的私人医生工作室就在本特利公园旁的一幢四方建筑之中。查恩斯比约定的时间到得更早些,便让日租车司机在本特利公园停下,决定先这里走一走。
一开车门,一阵呼啸的寒风就席卷而来,刺骨的凉意顿时从查恩斯敞开的衣领钻进脖子,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天气很阴,黑云密布在头顶,道上来来往往的皆是行色匆匆的赶路人,几乎见不到几个像他这样闲到外出吹冷风的怪人。
但他只是将呢子外套的毛领拢得更紧了些,便仍是迈步朝公园走去。
很萧瑟。风吹落了一地的干枯树叶,又刮得它们哗啦啦地在地上打转,光秃秃的枝桠脆弱地摇晃着,草地也又稀又黄。整个公园里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些散步的老人,和一个同样奇怪的会在大冬天外出作画的中年画家。
他站在堪堪能看到画家身前的画布的位置便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一笔接着一笔地涂抹颜料。
乌鸦在天空鸣叫着飞过,查恩斯抬起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下意识地望见了公园另一边一座新建的大楼,楼顶上是一排用艺术字体做成的招牌。
Violet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