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

唐老太爷怀抱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婴，满脸慈爱笑意。

“入了冠绝榜，不错。”

还不等唐怜月说些什么的时候，小腿就被凌尘抱住了，唐怜月弯腰把小团子抱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颊。

“怜月叔叔，这个什么榜为什么没有我爹爹和娘亲？”凌尘搂住了唐怜月的脖颈。

唐怜月其实也很诧异，没有萧若风不意外，但是没有亦瑶让他很意外，抱住凌尘转身看了老太爷一眼。

老太爷逗了逗怀里的女婴，闻言微微一笑，“凌尘啊，你爹爹早已冠绝天下，至于你娘亲......”老太爷想起自己孙女在天启城里干的那些事，也不禁有些头疼，要上冠绝榜怕是得等等了。

凌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嘴一扁，“太爷爷，凌尘想爹爹和娘亲了。”

唐老太爷一听，立刻让唐怜月去传信给那两个人，儿子女儿才多大，就出门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唐怜月唇角抽搐，抱着凌尘出去传信了。

雪月城，陆宅。

“父亲，东君和云哥如今可了不得。”亦瑶笑眯眯地给父亲和姨娘夹菜。

陆斯年微微一笑，今日满城轰动，他自然也知道。只不过，他看了女婿一眼，“若风，不能上冠绝榜，遗憾吗？”

萧若风摇头，“岳父，我所求的不是这些。”

“父亲，我也没上啊，你怎么不问我。”亦瑶有些不满。

提起这个陆斯年就来气，放下了筷子，沉声道：“你没上，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吗？”

你把天启城里这些大臣折腾的够呛，真以为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陆斯年忽然有点后悔当初把那些权贵的把柄都给了女儿，让女儿肆无忌惮。

亦瑶急忙给父亲顺气，“知道，知道，别气嘛，吃菜吃菜。”顺便踢了萧若风一下。

萧若风：......

他看了亦瑶一眼，还是开口打圆场，“岳父，亦瑶她知道错了，别在责怪她了。”

亦瑶点头，先吃饭再说。

晚饭后，亦瑶悄悄凑到萧若风耳边说了几句话，萧若风挑了挑眉，握紧了她的小手，飞身出了院门。

今日百晓堂的使者颁完榜后，她看到南宫春水去找洛城主了，估计今晚他们就要离开。

雪月城城门之上，站着一对璧人。

雪月城城门口，魁梧的年轻男子赶着马车从城里面跑了出来，在城外五里处停留。

南宫春水携手洛水一步踏出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城门。

亦瑶和萧若风朝下面的人同时挥了挥手，南宫春水点点头，忽然朝着城内大喊：“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师父我要远游。此生可能不复相见，莫在北离丢了我的面子！”

城内，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手中握着的酒杯砰然碎裂，叶鼎之微微皱眉。

城外的洛水吸了一口气，也忽然大喊道：“今吾洛水传雪月城城主之位于百里东君，城中弟子长老皆需听其号令，不得有违，违者终身不得再入雪月城！”

亦瑶闻言挑了挑眉。

城内的百里东君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这是喝了多少啊。”

雪月城中，一片鸦雀无声。

洛家主管雪月城几百年，怎会在这一刻说换就换？更何况雪月城中长老几十人，不乏德高望重，武功绝强之辈，为何能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半个外人当这城主？那些长老能够服气吗？

众人困惑间，登天阁上的窗户一层层地被打开。

“雪月城弟子谨遵城主之命！”

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就连最上面几阁的长老也都毫不犹豫地回道。

全城其他小辈弟子也全都跪了下来，高声呼道：“谨遵城主之命。”

百里东君意识到什么，招呼了司空长风和叶鼎之，三个人冲着城门口急掠而来。

“他要来了，再见一面吗？”洛水问道。

南宫春水笑了笑：“不了，人生在世，不要拖泥带水。最后一面，没有那个必要。”

他携着洛水转身上了马车，沉声道：“走！”

三个人赶到城门口看到那辆马车的时候，百里东君大喊道：“师父，不要走！”

亦瑶“扑哧”一笑，靠在萧若风怀里，“想不到东君还挺黏师父的。”

萧若风心里失笑，搂紧了怀里的人，其实他也很舍不得。

“真的就这样走了？”洛水看了南宫春水一眼，“毕竟师徒一场，你可真有些绝情了。不与他最后说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