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力将罗大丰拉到了饭桌旁。南飞年已经为罗大丰盛好了一碗饭。
罗大丰窘迫道:“只是普通的粗粮饼子。”
“诶,大哥你不知道,我好久都没吃到这个了,想念已久啊。”锦兰真诚道。
“我带的不多,大家尝尝。”罗大丰没有纠结,将剩下的两张饼各掰两半,分给了另外三个人。
“罗大哥,以后中午安心和我们一起吃饭,不会算在工钱里面的。”南钰冰笑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柱那孩子在这跟您学习,您也不要学费……”罗大丰道。
“大哥不必在意,若是过意不去,给我带两个鸡蛋就当抵学费了。”南钰冰宽慰道。
罗大丰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和其他人一起吃午饭。
——
县尉府。
楚泽铭作为副将随军到此已近半月,但既未得上头命令,又探查不出邻国动静,只好时时待命。然而县城住所不足,大军都驻扎在西门外,只有他们几个将领住在县尉府。
他自上次从闲池阁回都城后,便被父亲安排到了北军,一个江湖人士摇身一变成了军中小将,他这才知道原来父亲的截月楼与朝廷有着紧密的关系,自始至终都是在为太子效力。此次到南军历练,身心多磨,方知仕途不易,又随军到永县,一路上见黎民困苦,才知道截月楼之外的天下是什么样子。
晋显自被南郡王送于邻国后,城中大军驻扎,他们时刻提防对方来犯,但僵持半月,竟然探查不出对方的一丝风声。又当议事之时,他也只是在下面闷声坐着,北军不熟西南气候,多有水土不服,这几日军士的呕吐症状愈加严重,医师也只是说是不服之症。这样耗下去,越久对他们越为不利。
“报!”派出巡查的斥候从府外上堂,“报常将军,并未在城南林中发现异常!”
上座的常茂亭无奈摆了摆手,“再探。”
“是!”小兵却未离开。
“还有何事?”常茂亭问。
“回禀将军,我军将士昨日起有不少发热的状况。”小兵答。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再派人去找医师。”常茂亭道。
“是。”小兵领命而去。
“大将军,随军医师皆是北方人,不熟悉此地气候饮食,不如派人去请城中大夫前来看看。”楚泽铭提议。
“我军医师皆是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大夫,岂是乡野村医能与之相比的,不过是水土不服,休养数日,熟悉吃食就好了。”常茂亭道。
“……”楚泽铭还想辩驳一二,但终究是忍了下来。
傍晚,夕阳被群山半遮,将山边镀上一种落寞的金色,仿佛是暑气的落幕,夕阳余热不再,任凭大地浮起的凉气凝结在细草与枝叶上。
楚泽铭到西门外营地巡视,发现显露出症状的人数比前几日还要多上一倍,一帐之内竟然有半数兵士都有呕吐发热。此时已不似午间燥热,士兵们的症状也有所缓解,此时都恹恹地靠在帐外休息。
他细细检查了粮帐和饮水,并没有发现异常,又问了医师,得到的依旧是水土不服之症的答案。但他仍有怀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泽铭在截月楼时,了解最多便是“消息”,这两年邻国的皇储之争愈发激烈,皇子们为了得到各方势力的支持,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在贸易上还是军事上都争建奇功。
贸易上常派人到鸿商国与商贩和官府结好,以求能将更多鸿启国不善生产的物资以低价收入,待上报了数目后,再高价卖出,既得了物资还能借此敛财。军事上更是多用阴谋诡道,几年来周边两国已有多座城被暗中易主。并非两国不想要回城池,只是碍于姻亲关系,暂时维持表面上的和平罢了。
楚泽铭探寻无果,只好回到了县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