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上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迎着阳光前行。不一会儿,便到了东市尽处的树林:
成群的杨树,青葱而茂盛,肥硕的叶子互相挤着,煞是热闹。随着时而吹过的风,绿枝摇曳,远远望去,便是一片绿色的波浪。令人看过去心情大好。
南钰冰远远地就望见了那木质的马车,和站在一旁的战清溪及几个影卫,喜悦感涌上心头,向他们招手。转头笑着看向飞年,“咱们竟然还来迟了,哈哈!”
两人快步走了过去,南钰冰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战清溪却是露出担忧之情,“听说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就胳膊上划了道口子,现在好了,不碍事的。”南钰冰说着掀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那道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不过看起来依旧骇人。
“还好无事。”战清溪轻叹,转头看向一旁的南飞年,“影七,你就是这么保护钰冰的?”
站在后面的南飞年听到责问立刻跪地,“属下未能保护好主人,属下知错。”
南钰冰见战清溪态度严厉,拉了拉战清溪,“清溪,也不能都怪他,别这样,咱们快些走吧。”心中怜惜之意顿起,飞年太难了……
“钰冰,对影卫岂能如此心慈?护你周全本就是影七分内之事……”战清溪表情严肃地说道。
不过未曾说完便被南钰冰拉着上了马车,“快走吧,我都累了……还有,他不叫影七了,叫南,飞,年。”南钰冰不愿听闲池阁那一套繁琐狠厉的规矩,又补了一句,“飞年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就不要掺和了……”
“……”战清溪话被噎住,无奈道:“人是我选出来的,如今未能保护好你,我自然也是有愧的啊……”
“别这样,没事的。你不知道,当时飞年一对四,已经非常优秀了。”南钰冰话一出口发觉不对,连忙改过来,“已经非常好了。”
“好吧,暂且信你。”战清溪回答。
马车一路前行,与战清溪同来的几个影卫一路跟着车马保护,轻功施展,身形如鬼魅。
道路并不是全都平坦,南钰冰第一次坐马车,骨头好似都被颠散了一样,几日下去,每天叫停的次数越来越多,马车走得也越来越慢,大约每个一个时辰南钰冰就要下车活动一下……
南飞年每天在马车外侯着,时不时随着南钰冰下车四处行走舒散筋骨,每次少阁主对他稍有愠怒之时都有主人一旁劝解,南飞年只觉心中愈暖,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主人的心是向着自己这边的……
将近十日的车马劳顿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闲池阁。
南钰冰几人刚到便有管家等候,南钰冰依稀记得这是闲池阁的陈管家。
“给少阁主,南公子问好了,阁主已在后院正殿等着你们呢。”
南钰冰作揖回礼,“陈管家。那麻烦您带路了。”
南钰冰随着管家一路前行,回忆中的闲池阁与此地重合,雕栏墨柱犹在,亭台楼阁尽有,几处芳园传香,桃花竟还在盛开。这美景虽似人间仙境,可终是隐隐透出凛寒的杀意,让人觉得闲适之意尽消,生出严肃庄重来。
南钰冰走着,却是不见战清溪和南飞年身影,“陈管家,清溪和我的影卫去哪里了?”
“回南公子,少阁主还有要事处理,先去了内阁了,影七……还有个交接的程序,一会儿便会回来。”陈管家回道。
“知道了,谢谢。”南钰冰笑着回道。
陈管家回礼后带南钰冰到了后院。
南钰冰一进门便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阁主战天乾,行了见叔父的拜礼,“钰冰见过战伯父。”
那个坐在上位的人似是不会笑一般,只离了座,扶南钰冰起身,“贤侄快起。坐。”
“谢伯父。”南钰冰礼貌回道,寻了椅子坐下。
“钰冰啊,听闻你被泗玲庄的人追杀了?”战天乾问道。
南钰冰甚是无奈回道:“是啊伯父,泗玲庄的人发现了我还活着。这不,来您这里避一避,钰冰给您添麻烦,还望您不要厌烦。”
“怎得如此见外,闲池阁多了两人还是能养起的。”战天乾语气轻松。
“哈哈,钰冰何时见外过呢!”南钰冰笑着说。
“你在此安心住下,有什么需求就告诉伯父。”战天乾起身招了招手,“钰冰,晚上设宴为你接风。我还有事,老陈,带钰冰到住处。”
“多谢伯父,那伯父先忙,钰冰告辞。”南钰冰行礼退了出去。
陈管家上前引路:“南公子,这边请。”
……
暗阁刑堂后院。
“你护主不利之事钰冰未曾责罚于你,我这里也可暂且放下,只是路上这几日你屡屡言行失格,怎得,离了闲池阁,到了钰冰身边,影卫的本分就全都忘了?”战清溪看着跪在地上的南飞年责问道。
“属下知错,请少阁主责罚。”南飞年脸色苍白,俯身叩首,按在地上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刑堂这地方飞年来的次数不少,可正是次数越多,心底的恐惧也越来越重……
“罚你?我看钰冰怕是舍不得罚你。”战清溪愠怒道。
南飞年闻言愈加慌张,“属下不敢……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