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们便开始熟络,周非舟选择主动与宁长久待到一块,直到现在。
正巧,周非舟的手机开始震动,掏出手机看见来电人就皱起了眉头,他靠在走廊处的围栏上接听,有些不耐烦道:“有事?”
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的声音,“我可爱的儿子生病了,自然是要来问候一句,不过听起来你还是挺生龙活虎的,那我就放心了。”
“嘁,我正烦着,没事就挂了。”
周非舟说一不二,不待来人再说点什么,已经挂了。
一座眺望长远的高楼大厦里,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面向落地窗而坐,周非舟匆匆挂了电话,令他吃了个闭门羹,男人只好将手机搁置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叹了一声,“欸......青春期。”
此时,男人身旁的秘书递过来一个平板,讪讪说:“老板,您儿子的成绩......”
男人滑了几下屏幕发出一声笑,不禁道:“那当然是没人比他烂了,我倒要看看他跟为父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
午间的时候,陆卓然与带饭的宁长久一块回来,周非舟接过盒饭直哼道:“哼!太慢了,老子要饿死了。”说着,他就顺势占了宁长久的位子,坐下吃饭。
宁长久见状上前安抚说:“周周,你没生气吧?”
周非舟一边拆盒饭,一边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陆卓然,只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不就是一碗饭么,又不会真饿死。”
“好,那我先走了。”
周非舟蓦然抬头,问:“你去哪?”
宁长久挡着声音凑过来,答道:“去他班,两边都遛一遛。”
“快滚。”周非舟胸腔中升起一丝怒火,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这俩字,但当他回过神时,起身想说些挽留的话,宁长久已经和陆卓然出了233班的教室。
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周非舟的心情更差了,他对那碗盒饭的菜色挑挑拣拣,明明往日里大快朵颐的鸡排,现在吃起来也是索然无味,他坐在那往过道上伸出腿,同学经过时置若罔闻,就是不让,其他人只好抬腿绕过,或者改道而走。
梁潭深便不时地和人提起:“他刚打针回来,担待担待。”
这时又有人经过,踢了踢周非舟的腿说:“哥们让让。”
周非舟听见是谢勇的声音,继续夹着菜,头抬也没抬,语气生硬道:“不让。”
梁潭深和李顾听罢警铃大作,二人相视一眼已经做好了随时劝架的准备,周非舟看起来和谢勇也不是很对付,本来是同桌,现在连座位都不拼一块了。
谢勇咋舌,从周非舟的腿上跨了过去,还道:“有毛病。”
“啪——”
周非舟甩飞盒饭,照着谢勇的身上砸了过去,饭菜撒了一地,“你他妈再说一遍?!”
众人倏地一惊,谢勇跟着上前便要过来,梁潭深和李顾立时凑过去纷纷挡在二人的前面,劝说:“别动手,别动手......”
教室里的其他动静霎时间就消失殆尽,死寂一般,同学们看向前排,大气不敢出,谢勇怒目横眉,实在是气不过,蹿过去抓住了周非舟的衣襟:“去你的——”
“喂、勇哥,别搞!别搞!”
梁潭深眼疾手快,拽过谢勇的手臂随后将人往后推,李顾拉着周非舟也往旁边退,“都散了,都散了啊。”
得亏是被人拦着,否则这会怕是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谢勇最终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教室,周非舟坐在李顾的课桌上,双腿耷拉着半天不回神。
至于梁潭深和李顾,还得对那碗被掀飞的盒饭进行善后处理,他们一人用撮箕,一人用扫把,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把讲台附近做了一次深层清洁,保管让路过的人以为讲台还是讲台。
宁长久回来时,梁潭深不温不冷地说了句:“差点和谢勇打架。”他便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事不容小觑。
宁长久展露笑颜,走近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我们周兄弟,说出来,揍他。”
“你说的?”
宁长久拍拍胸脯,应承说:“我说的。”
“好。”
周非舟从李顾的课桌上跳下来,捏住拳头,对着宁长久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拳,“呜哇——”
同学们看热闹的脑袋顿时都转了过来,发出不小的惊叹,宁长久当场就蹲到了地上,但他还是强撑着伸手抓住了课桌,匆忙说:“没事——大家别急,只不过是......小小打闹。”
梁潭深和李顾在旁边无声地鼓起掌来,宁哥大义,身先士卒,值得兄弟们日后为你的丰功伟绩歌颂传唱。
就这样,事情便以宁长久吃下这一拳后平稳收场,但是周非舟和谢勇的矛盾估计一时片刻也好不了,下午上课时,宁长久和周非舟互换座位而坐,在那之后,周非舟又将座位移到了宋溪的后排,再也没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