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以后,我仍是觉得浑身难受至极,无奈之下,在外卖软件上订了份药,等外卖小哥将药送到,我吃了药以后,才感觉稍微好受一点。
我躺在床上,盯着黑夜,想着那只黑色的长毛巨型犬,我甚至都不认识那是什么品种的狗。
脑海里全是它的那一双眼睛,似神鹿的眼睛一般灵犀明亮,又似雪狼的眼神一般清冷孤傲。
明天周末,幼儿园放假了,我又陷入了是去工作还是留在家里陪孩子的两难境地。
我想着这几天的足浴店的经历,看了看自己挣的“血汗钱”,以及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我产生了放弃这份工作的念头。
药劲慢慢上来了,我慢慢睡着了。
半夜做噩梦惊醒,发现自己发烧了,头痛得慌,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熬到了天亮。
清晨,孩子自己起床,拿来我平日里给她储备的面包和牛奶,自己解决了她的早饭。
她好像发觉妈妈生病了,也不吵着要我起床,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着她喜欢看的动画片。
人高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感觉到很冷,头痛得久了,就会感觉恶心。
我躺在床上忍受着这阵高烧头痛的折磨,想着自己挺一挺,病就能好。
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足浴店的领班王姐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不想回电话,更不想带着孩子去那里打工。
微信上又有人发来消息,我点开一看,还是王姐找我。
“今天周六,店里很忙,你怎么不来上班?不上班也不接电话,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王姐打字质问我。
“姐,我就是个临时工,我没有说过我会天天去店里的。”我打字回道。
“你当临时工也好,打长工也罢,不就是为了挣钱吗?周末店里生意忙,你来待一天挣的工钱可能要顶得上你平时好几天挣的工钱。”
“我可能没有命挣这份钱。”
“难怪你穷得没有一个朋友,连一个帮你看孩子的亲人都没有。”
这王姐扎刀子扎得挺狠呀。可我能让她占上风了吗?
“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你不也一样,就是一个在洗脚店给人打长工的杂役。我是想哪天去就哪天去,虹姐照样得哄着我去上班。你呢?你敢旷一天班吗?你的亲人和朋友都知道你天天在足浴店里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打字怼着王姐,忽觉人越来越精神。
“想不到你说话这么难听,你看起来倒是唯唯诺诺的,原来却是心机深沉着呢。我这么大岁数了,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老家农村那边都是‘笑贫不笑娼’,你还不如我呢。昨天8号房间的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不敢来,是怕大家笑话你吧。”王姐嘲讽着回道。
我心虚地沉默了一会儿,想着不能认输,就回道:“你知道什么呢,你说说看,就怕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妄加猜测,你自己在粪坑里飘着,就恨不得拉岸上的人都下去陪着你。”
两个人开始了唇枪舌战互相伤害。
被王姐这么一激惹,我越发不想回足浴店上班了,觉得不仅仅是外人都看不起我,连同行同事都是相互挤兑。
王姐继续打字挖苦道:“难怪客人老投诉你,你确实挺欠骂的,入了这一行,你还装什么清高,真是要笑死人。你如果不来上班,大家伙儿都没有看笑话的对象了,多没劲。”
“那真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真不去了。”我回复完王姐以后,直接将她的微信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