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口:“大少爷,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一起照顾小少爷,我个人可以承担你大学的所有费用,并且给你一百万。”说着,他递上了一张支票。
凌煦面无表情,接过了那张支票,看了几秒,撕碎。
“哥!你别这样!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是我哥!你必须得陪着我!这是你作为哥哥的义务!”
凌煦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义务?那他呢?他算什么?他活该妈妈跑了,爸爸不爱自己最后又撒手死掉吗?
“你打算怎么道歉?”
凌阳好像看到了希望,话从喉咙里冲出来似的,“我分你一套房子,你要什么车,喜欢跑车吗?什么车都可以!”
“我七岁的时候,你砸了我的生日蛋糕,跟爸说是我嫌蛋糕太小,我被打得发了高烧,两天没下来床,也没有人管我,此后他再也没给我过过生日。”
凌阳闻言一愣,凌煦没管他,只接着说。
“我九岁的时候,你打碎了爸的古董花瓶,赖到了我身上,我又被打了。我晚上睡着后,你拿着花瓶碎片刮伤了我的手臂,你说想看看动脉在哪里,还威胁我不许告状,否则你会跟你妈说,让我滚出这个家。”
“凌煦,我…”
“十岁的时候,”凌煦打断了他,自顾自继续说,神色淡得似乎是在讲别人的事,“你知道我喜欢摄影,你知道我苦苦求了爸几个月才得到的相机,但是你撕碎了我所有的照片,砸烂了我的相机。”
“我知道,把我送出国的主意,也是你跟爸说的。”
“凌煦!你别说了!”
“说不完,把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说完,你爸妈的骨灰都该凉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知道吗,我他妈让你剁只手赔我都算轻的。”
“趁现在他们的骨灰还热乎着,赶紧去磕几个头让他们在天之灵保佑你吧。”
凌阳说不出话,只是一味地哭,他的手被凌阳攥得愈发紧,指甲抠进了他的手背上,渗出了几滴血。他却不觉得痛,只是甩开了凌阳的手,转身离开,身后的哭声尖锐不断,撑着黑伞的人们的视线纷纷留在了他身上。
灰蒙蒙的阴雨模糊了他的背影,但所有人都看到,他一次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