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诗让李芸和王斐丹靠近些,低声道:“第三起死者刘俪儿是我远方表亲,被凶手一刀捅喉而死,你知道她的死状有多可怕吗?”
两人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期待着盯着她,她接着说:“她的身上尤其是腹下被抓得红一道,紫一道,胸部上方更是赤裸裸地被刻了一个‘婊’字,所以她母亲将她火化了才下葬。”
王斐丹疑惑地问:“莫非是她生活不检点,所以被她的未婚夫,周根生杀害。”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是说你哥哥王伺也有可能是凶手吗?”
李芸想起刘茉儿和刘俪儿是姐妹,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吧。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刘茉儿因听见刘俪儿的死状吐了。
“嫂嫂,你可还好?”李芸担忧地轻拍她的后背,其他人也开口询问。
侍女们端上一杯清新花茶,随后扫去污秽。
刘茉儿喝下花茶清口后摆摆手,“无事,害喜罢了。”
李芸转而欣喜,“我要当姑姑了,大哥可知道?”
刘茉儿虚弱地点头。
在周霜霏的身后还有另外一双眼睛紧盯着刘茉儿,随后悄然离去。
周霜霏想起自己带了山楂条或许能缓解害喜便唤人拿来,没见到先前的侍从,反而金童出现了。
“银童呢?”周霜霏问道。
“哦,小的身体倍棒,昨夜喝下药,睡上一觉,今日便好了,不过小少爷体贴小的,特意准小的多休息几个时辰,让银童陪您先来,等日头上来些,小的再来。”
沈施有些狐疑,“哦,周明敦如此体贴?”
金童频频点头,而周霜霏就是个弟弟脑,别人只要说起周明敦,她就要开始念叨,“我家晦光……”,都是夸周明敦的话。
被周霜霏一打断,沈施心中疑虑忽地被打散,没找到缘由,在“晦光,晦光……”的絮叨中开始闷声吃茶点。
金童猛拍一下脑袋,说道:“哎呀,小的真是昨夜烧糊涂了,竟然将此大事忘了。”
他双手奉上一卷宣纸。
“季大人查案就此经过,特此献上。”金童交与沈施。
打开一个个遒劲有力地字跃然纸上。
春归亭。
有亭翼然,可许题诗赏春光;佳人顿足,石上端坐贺春归。
亭子如飞鸟一般展翅,不禁让人在亭中赏这满园春光并题诗一首;美人亦停顿匆忙的脚步,端庄地坐在石上庆祝春日的归来。
“不愧是状元,既如此,这座新亭往后便叫春归亭罢。”
沈施将宣纸递给朱颜,“就将季状元提的字交予匠人,就以他的字迹刻在牌匾上。”
“是。”朱颜拿着宣纸远去。
沈施看着对面的刘茉儿,现下仍是一副面色苍白,浑身难耐的样子。
原是季大人百忙之中跑来她这春日宴上破案来了,不若如此,怎能将园中景象提炼地如此精确呢?
看来近日她也要换换身份,在公主府外多走走。
公主府外的马车上,季随将衣服换下,撕掉脸上的面具,下了马车。
“没想到度春竟有此绝技傍身,不过你要如何谢我。”周明敦吊儿郎当地倚在马车上,一面笑着扫过季随全身。
“改日请你喝酒,金童可还在?”
“在呢,就在门那等着。”
“多谢。”
季随将宣纸交予金童,便上了另一辆刚赶来的马车,上面挂着“大理寺”牌子。
刚上了马车,他便开始整理案件信息。
他先前怀疑凶手是李振续,而他的作案动机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举杀害了小瑶,或因红雀与王伺的嫌弃和鄙夷他不举杀死红雀。
而刘俪儿小时曾心悦于他,自己不举却想她为其守身,可如今她却要嫁人,他便急了眼。
后续杀害女子,或是因心中的怨恨遂生恶念,可是眼下刘茉儿有孕在身,之前所有的猜测皆被推翻。
纵使是季随,现下脑中亦乱成麻花。
“大人,现在去何处?”
季随轻抿苦茗,他闭上眼睛,指尖在桌案上有规律地敲击。
良久,他突然睁开眼睛。
“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