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再次扯着被角，往被窝里缩了一截，只露了一双眼睛和他打对垒，但明显底气不足。

五条悟气笑了，作势要掀开被子，吓得理奈惊呼出声，裹着被子差点把自己卷起来。

五条悟隔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拍拍头，“不逗你了，起来吃点东西。”

他说完就率先下床，等着理奈把自己从被子解救出来后，已经换好衣服，拿着一套白底紫藤花的浴衣站在旁边。

等五条悟磨磨蹭蹭地给理奈换好衣服，田中典侍已经带着人准备在外间堂屋摆膳了。

理奈扯着五条悟的袖子，指着院子里的月亮。

五条悟会意，又让人换到了走廊窗前。

田中典侍自然应是，指挥着众人将窗前的摆设迅速抬走，很快布置了出了这最佳的“赏月台”。

院子里流水声潺潺，隔着一池锦鲤是一株繁盛粗壮的樱花树，近乎遮住了大半池塘，月亮悬在夜色中，映下树影绰绰。

五条悟看理奈倚在窗前，微凉的夜风拂过，让他皱起了眉头，转身回了里屋。

正是这个时候，一个小纸人顺着墙角贴上了理奈的小腿，而理奈仍在看着窗外，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小纸人似乎很急，绕着小腿转了一圈就又贴着地面飘走了，它钻门缝时，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那少女的背影，才放心的离开。

意识空间中的小狐狸爪子上是一张被灼烧的符咒，燃着蓝色的火焰。

“狐之助，怎么样了？”理奈盯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在心中呐喊，“我可以学这个吗！？”

狐之助收起被理奈紧盯的符咒：“不可以的理奈大人，这涉及到其他体系的力量，只有在别的世界里您才能用呢。”

“好叭，这个就是隐藏彩蛋吗？骗我去别的系列，可恶，我承认被你们这些小手段吸引了。”

“哈...哈哈...”

狐之助抹抹自己不存在的汗水，小心地收起破损的符咒，这才看到理奈脖颈上的点点红印，忍不住磨着爪子。

听狐之助解释，这只小纸人在他们还在屋里的时候就守在外面了，应该是顾忌着悟在，就一直没有进来，直到刚刚悟回屋的时候才有了动静。

被关了半天小黑屋的狐之助立即跳出来，拿着一张黯淡的符咒，让她分了一丝咒力出来。

理奈自然是照做了，就见咒力涌入了狐之助的小铃铛，随之转化为另一种力量，瞬间点燃了符咒。

还没等她惊讶，狐之助便提醒她不要有动作，直到那个奇怪的小纸人彻底离开后，符咒上的火焰才熄灭，半边焦黑的式样让人看不清原本的图案。

“狐之助，刚刚那个小纸人是要做什么？”

“这样的式神不容易被察觉，通常用来传递信息，厉害一些的阴阳师能附上更多灵力，能做更多的事，大概是五条家哪一位老祖宗来试探一下您。”

“更多的事？”

“嗯...像灵力媒介、影像、护符、一次性阴阳术之类的都可以，有些强大的阴阳师甚至能控制灵力作为传导介质，做到远程通话投影...还有的用式神来变物变花的...这次的应该只是确认您身上的气息和咒力...”

“古代版远程电话？妙啊！”

还没说完的话又被打断，狐之助抓狂，“理奈大人！重点不是这个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理奈用咒力轻轻推了下它的额头，带着安抚的意味，“可是那些人都和我没有关系啦。”

狐之助不安地蹭蹭虚无的咒力，“可是，如果他们要伤害您呢？”

“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而且还有你呀。”咒力又凝实了一些，“你看像刚才，如果没有狐之助的话，我完全不会知道呢。”

“理奈大人...狐之助会努力一直陪着您的...”

“狐狐你放心，就算游戏厂商倒闭我也会去申请保留你数据的！”

这个代恶人用乙女标签把人骗进战斗游戏，迟早要倒闭的，可恶！

狐之助感动的心一下梗住，黑线实质化挂在狐头上。

“那理奈大人为什么...”还对这里这么上心呢？

理奈的行为，就像是真正活在这里的人，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完全沉浸，忘了这是...虚拟的世界。

“因为他们对我来说确实是真实的。”理奈歪头，看着一抹蓝色从里屋走出来，“真心换真心。”

意识空间中的狐之助看着五条悟将披肩盖在理奈身上，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坐到案几旁，视线扫过纸人停留过的地方，却是没有提及，只是絮絮叨叨地让理奈不要在意五条家的老橘子们。

它用爪子碰了下自己的铃铛，低声道：“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