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
“你看这走廊这厕所的模样,熟不熟悉,不就是我们学校吗?这是咱们学校小学部的俩小孩。小学部对面是什么啊?”
张煜:“山。”
“不止是山呐!还是座坟山。”
“所以你是说,这些小鬼在跟对面坟山上的鬼玩游戏?”
“你不信?”
张煜挺想说自己相信的,不过还是委婉一点:“怎么说?”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从哪个小孩口里传出来的,在晚上十二点潜心呼唤坟山上的鬼,它们就会有回应。可以向鬼许愿,不过小孩们当然也要付出代价。可是小孩有什么东西好给啊?除了命什么都没有。所以作为报答,他们就会陪承诺为自己实现愿望的鬼玩游戏。”
“离谱。”
“是吧,我也觉得离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这件事后来逐渐被高中部的人也知道了,恐怕有些人正摩拳擦掌地准备一试呢。”
张煜点点头,却在想:特勘所的人也注意到了,肯定是有鬼作乱。今天又刚好是鬼节,可莫要出什么大问题啊——他倒不担心同事们摆不平,只是在想自己又有许多手续要跑了。
“你在没在听?”
“在。”
“张煜你太不对劲了,你以前不是对这种离奇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吗?现在怎么爱答不理的?唉——终究是淡了……”罗文伤神。
张煜:“没有的事,走吧,去帮你给你妈,给令堂选礼物!”
“你想不想去试一试?”
“玩游戏?”
罗文点头。
张煜一口拒绝,心道小爷我天天跟有编制的鬼玩游戏,还差那山上的几个没编制的?再说玩着玩着碰上同事了,那不就尴尬了。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家又一家,始终选不到合适的。两人都看得出来是少年人模样,在精致可爱的礼品店里显得青涩笨拙。
太阳也逐渐大了起来,再往后温度太高了,在室外走动容易中暑,二人只能速战速决。
可巧碰上了阿朱,阿朱穿上丝袜,带上冰袖,将自己身上的缝合痕迹都遮挡了,穿了个小洋裙,打着小阳伞出现了。
整个人看着就和一般的爱美小姑娘没什么区别,她见了张煜,高兴地打招呼:“阿煜哥哥,好巧啊!”
“你怎么出来了?阿紫呢?”问完张煜就知道自己傻逼了,白天阿紫怎么可能出现在外面。
不过这对于阿朱来说,确实张煜把她俩当做正常人无异,在街上遇见熟人都会多问一句你的爸爸呢?你的妈妈呢?
阿朱回答:“阿紫想要一个头绳来编辫子,我出来帮她买,阿煜哥哥在做什么呢?”
张煜一拍脑门就把罗文介绍给了阿朱,说:“这是我同学,他要给她妈挑礼物,让我参考,可我俩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送什么。小阿朱,来帮我们选选?”
他又对罗文说:“这是我邻居家的妹妹。”
罗文:“可你家不是一层一户吗?”
“额……这是我楼下的妹妹。”
“可是一楼不是你们房东住的吗?房东只有一个儿子啊。”
“房东亲戚家的女儿。”
“哦……”随后罗文又转向阿朱,“好可爱的小妹妹,你读几年级了?”
张煜:“……”还好能出来的只有阿朱,要是阿紫听到这话,高低得给罗文放几条蛊虫。
阿朱没有生气,一直以一个小妹妹的口吻应付罗文,带着两人去买了礼物,自己又顺便买了头绳,就离开了。
罗文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没有给小妹妹送礼物感谢她帮忙,太不周到了!
“下次再说吧。”
“行,以后再说,”罗文果然是没有良心的,片刻的过意不去只是幻象,真正的他无缝衔接,“打游戏走不走?”
张煜:“走!”
两人随便找了家奶茶店一坐,就是一上午,中午随便对付了几口,又继续埋头奋战。
张煜难得觉得自己又复活了,在特勘所里混了半个月,他都感觉自己有些不正常了。现在事实证明,一切如常,岁月平静,山河无恙。
所有的不适,全是因为他那只天眼造成的。对,都怪眼睛。不过还好,白天出门在外,没有鬼敢出来。
下午四点,他接到了一条消息,是袁禧发过来的。
“鬼节不宜外出,速回。”
张煜:“马上回家了。”
“来所里。”
“今天没有我的值班。”
过了好半天,袁禧才回:“你不来所里一起过节吗?”
春节的时候所里要放假,所以鬼节是大家一起热闹的日子,又因为是“最后的狂欢”,所以备受重视。
张煜看着这条信息浮想联翩,想象着袁禧红着眼睛一脸委屈,然后抬头问自己:你不来跟我一起过节吗?
想着想着竟然笑出声来——
罗文:“我靠!死基佬,你不会祸祸上人家良家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