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刚才真的没看到那儿有东西吗?”张煜又破开窗户,他真的很想知道,难道那女鬼只有自己能看到吗?
兄弟不耐烦地回答:“没有没有!大半夜的别出来吓人——”
张煜彻底郁闷了,难不成,自己是被这鬼给缠上了?
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的鬼眼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距离小洋房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怎么就看的那么清楚?
那一瞬间就像有人把巨型肖像画摆在他面前一样。
张煜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泄气了。下一秒又弹起来,上网搜索:
被鬼缠上了如何自救?
见都是一些不知所云的骗子网站,深深叹了口气,又随手在网上发了条帖子询问网友。
随后倒头就睡。
心大还得看张煜,被女鬼折磨到半夜,居然说睡就睡,睡的还挺香。做了不少美梦,自己成了亿万富翁,右手搂着的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人,左手拎着的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岁月静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圆满了——
但下一秒,梦里的白月光就握住了一把水果刀,一刀捅向了他的额头。
张煜的灵魂仿佛一瞬间被抽出来了,视角也随之转换为了第三视角。
张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额头正中央的地方被笑容狰狞的白月光,捅了个扎扎实实。
鲜血顺着鼻梁淌了下来,两眼始终闭不上。
灵魂版张煜无语:“不是大姐,你谁啊?你搞我呢!”
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来袭,张煜捂住自己的额头,天旋地转的眩晕过后,他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片黑暗。
混沌之中,空无一物。只有耳畔呼啸而过的尖叫声和动物撕肉声,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股一股撕力将他拍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被无穷无尽的画面冲进脑子。
时而全身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有时候又像是被压进了几万米的海底,皮肉犹如被万鬼撕咬咀嚼,骨头遭万虫啃食,无止境的撕裂感、刺痛感、破碎感一一袭来。
最后他脑袋中只剩下一个感觉——疼。疼得他意识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还活着,还是已经被扔下地狱受刑了。
究竟疼晕了几次,又疼醒了几次,他也不清楚。
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块可有可无的砧板肉了。
猛烈的喘气声袭来,张煜勉强聚起了自己的一丝游魂,听到了喘气声。
好像是自己的。
他渐渐地又重新感受到了自己,感受到了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的。又费了好一阵功夫,他才能勉强坐起来。
张煜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他趴在窗户上一看,只见那小洋房四周围了不少人。
人群被一圈警戒线隔开,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圈警戒线围住了小洋房。
警察正在把白裙子女孩从麻绳上取下来——
那女孩真上吊了?!
张煜本就难受,见这场景,更受刺激,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正对着小洋房的方向,跪下了。
房门响了,门外声音响起:“你好,我们是蓉城派出所的民警,请打开房门,配合我们对昨晚发生的案件进行调查。”
张煜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还在玩自由搏击,此时连视力都有些模糊,实在没有力气去开门了。
“门没锁,你们进来吧。”
他挪了几步想回到床上,没想到一个失力,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警察先是被这大礼吓了一跳,后是立马背着人狂奔。
张煜心道:这下好了,警车也是被我坐上了——
裴春兰本来就对突然上吊的女孩心有余悸,又被突然上门的警察吓了一跳。正在费神为她这颗老心脏重新安排节奏,又见到孙子被警察背出来,还是人事不省的那种!
吓得也是要晕过去,但突然想起外孙没人照顾,又赶紧掐掐人中,大哭大喊地就跟上了。
“煜儿啊——”
在迷迷糊糊中,张煜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个人紧紧握着,那人一直贴在自己身边。那只手不时轻抚他额头的发丝,一会儿又在他的耳垂划过。
张煜觉得自己被那双手有力地禁锢着,又像宝贝一样轻托着,那人似乎用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但还是藏不住内心的激动。
因为张煜清楚地感觉出了,他的手在发抖。
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是在医院里,这次张煜感觉清醒多了,他一恢复意识,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视线里是洁白的天花板,和一旁挂着的蓝色床帘,世界逐渐清晰起来了。
张煜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很好,自己还活着。
但是怎么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怪怪的?
又突然想起自己在梦里被刺了一刀,猛的上手去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还好,还是严丝合缝的。
摸到额头的碎发,又想起了梦中那只手。
此时一个年轻护士来给他换液体,见他醒了,便照常询问了几句,随后离开了。
张煜问了护士,护士说是两个警察将他送过来的,期间除了医护人员外并无人进过病房。
又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张煜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这么离谱且诡异的情况不应该有人一直在床边守着,然后他一醒就着急来询问吗?
怎么反倒备受冷落?
门把手“咔哒”一声响了,几个警察拉开床帘,其中一个问:“张煜你醒了?现在觉得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张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