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游离,早已动摇,名与命并不难选,他们做出同样的选择,须臾之间,乌合之众散去。
与此同时,解救两人的黑影消失无踪。
容怡心生疑惑追出去,踪迹全无,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曲无疚追了出来:“容姑娘,可有见到救命恩人?”
容怡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屋顶,掐指一算,柔和的眉目降下一片阴影。
不一样了。
*
确认曲无疚没有发现他们之后,妩秋伸手拦下容恪,走到他面前:“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完,到你说了。”
“我答应你了。”
妩秋拧眉不解其意,对上男人垂眸看来的目光疑惑地问:“答应什么?”
容恪薄唇微勾,不意外她的反应,默了一会儿温和开口:“姑娘亲口所说已然忘却了吗?”
她说了什么?
妩秋懒得猜:“什么什么,不要卖关子,有什么话直说。”
容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垂眸,俯身,靠近。
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这样一来,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一处。
妩秋抬眸看见他的眼,形似桃花,风流写意,是俊美无铸的脸上最具神韵的所在。
他背着光,眼眸深邃空无一物,一点点靠近,妩秋从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眼眸弯起:“怎么了?”
四目相对,视线纠缠,是无形的爱语。
妩秋状似未觉地退后一步、两步,同时笑意盈盈注视他,看起来有了一点耐心。
从他的笼罩范围走出,月光再次散落在姑娘的脸上,连同他挑选的嫁衣一起,艳美出尘,一颦一笑都散发着魅力。
容恪的目光划过花团锦簇的裙摆落到绣着金线的衣襟再移到国色天香的脸上。
“你说会对我很好。”
“忘了?”
妩秋从来随心所欲,在她这里没有重信守诺的束缚,自然不会特意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又做下过什么承诺。
但这一句她记得,这句承诺是有前提的。
[“容恪,乖乖做我的玩具吧。”]
“没忘。”
她只回了两个字,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好像对他这个玩具失去了兴趣。
容恪轻轻挑眉。
“不喜欢我了?”
[容恪,我很喜欢你。]
“不想要我这个玩具了?”
[容恪,你是我的了。]
他一步一步向前,妩秋在原地没动,深黑明亮的双眸注视着他,听着他轻笑着的一声声“质问”。
黑影笼罩,两人又回到刚才的姿态。
妩秋踮起脚,红唇几近贴上了容恪的唇,他没躲,红唇擦过唇角贴近耳际。
姑娘笑意收敛,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说的真好听……”
“容恪,我不信。”
笑声低沉而模糊,仿若穿过林间的一阵夜风,暧昧危险。
她在他耳边说话,于是容恪说话时也贴着她的耳朵:“信我?”
垂落身侧的手被握住手腕牵起,妩秋垂眸看去,容恪握着她的手腕向上,直至掌心抵住他的额头。
心跳了一下,她有一种令人俯首称臣的快感。
“信我。”
妩秋粲然一笑,眼眸弯弯似天上月。
白给她的机会,当然不会拒之门外。
“好呀容恪。”
话落的瞬间,无形的丝线自掌心钻进男人的大脑,密密麻麻的刺痛游走于整个大脑,无一处得以幸免。
大滴大滴的汗水自额角滴落,容恪一边清醒地忍受这些痛苦,一边安静绵长地盯着眼前这张高兴的脸。
确实很开心,就像她见到祁沿时那样开心。
但他不能保证,她能一直开心下去。
因为容恪的配合,妩秋格外顺利地种下了傀儡术。
大功告成时,男人一时脱力低头靠着妩秋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妩秋受力后退了两步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地亲了容恪一口,这是对她最喜爱玩具的嘉奖。
吻落在侧脸,容恪睁开眼睛,听见姑娘的要求:“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心甘情愿地叫我主人了?”
显然很期待,强迫与顺从是完全不一样的。
容恪轻笑一声,嗓音莫名:“他可没有叫主人……”
“不是说要对我更好吗?”
“妩秋,你不能厚此薄彼,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