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脸颊发烫，敲的字删了改，改了删。

【柚子糖：你觉得有顶鬼用。】

【鬼鸮：如果是郁远，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会觉得你很有魅力^_^】

【柚子糖：。】

【鬼鸮：害羞了^_^？】

【柚子糖：狗屁，我只是在想你居然还会用颜表情0_o？】

【鬼鸮：不行吗=_=】

【柚子糖：不敢想0_0】

郁远没等到下文，觉得这次对话应该结束了吧，然而没有。聊天页上方又出现了让他心痒难耐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鬼鸮：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你是牙膏吗臭小子=m=？】

【柚子糖：你有没有事←_←？】

【柚子糖：我不是关心你啊，是你要出事了九区很难办，毕竟你追的是不明底细的家伙，人家说不定比你屌→_→】

郁远：“……”

死小子这时候挺有团结意识的？

【鬼鸮：没有。】

【鬼鸮：谢谢你呢，孩子长大了真贴心>v0】

【柚子糖：你特么[yue了.jpg]】

【柚子糖：所以抓到人了吗？】

【鬼鸮：没有。】

【柚子糖：没用。】

【鬼鸮：^_^#】

【鬼鸮：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如果你遇险了，我也会选择你的。】

【柚子糖：为什么是我遇险，而且为什么我是被救的那个？！谁要你救了？】

【鬼鸮：因为你菜，啥时候打过我再说吧，菜就多练>v0】

“啊！！这狗比！！”

陆池几乎十指并用在手机乱打。他觉得鬼鸮刚刚是在安慰他，才礼尚往来慰问下。怎料一聊，这人又把自己气个半死！

他熟练点开鬼鸮的头像改备注泄愤。

当前的备注是“万恶精分暴力狂阴晴不定味儿淡如鸟老毕der”。

新备注是“万恶精分暴力狂阴晴不定味儿淡如鸟欠打老狗比der”。

陆池每次被鬼鸮气昏头，就会采取精神胜利法，如今备注越来越长，已然排不下。他改完后舒服不少，刷新了下，发现鬼鸮的头像不知何时从全黑，变成了一枚糖果。

太搞笑了，威风凛凛的九区监管者，内部通讯头像竟然是一颗小巧可爱的糖果！

陆池乐呵呵地放大细看，黄澄澄的包装上写着，柚子味。

这是一颗柚子糖。

陆池：“……”

郁远的手机突跳踢踏舞，险些跳下桌。陆池不断发来无能狂怒的消息，他一边看一边设置免打扰，奸诈发笑，笑得身体抖抖。

程恒拿着检测报告回来，撞见这幕嘴角发抽：“谁又倒霉了？笑得好恶心啊……”

“你近视又加深了吧，我哪里在笑了。”郁远掩嘴轻咳。

“刚在跟谁发消息？”

“被你说眼光差的小子，”郁远接过报告，阅了一会儿便皱眉，“有锚点的痕迹？”

锚点，空间能力者的高阶技能，一般用于超距离传送或大范围转移。过程精神力消耗巨大，善用者屈指可数。

“那两只深魔体型巨大，即便是近距离传送，消耗也不小，只有高级能力者能做到，”程恒说，“这锚点挺新鲜的，存在应该不超过三天。”

“目标明确，冲蝴蝶去的，”郁远冷笑，“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监管者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吧，惹到了我头上。”

他卷起报告：“我刚刚看了蝴蝶的地下实验室任务报告，其中跑了两只深魔。你说巧不巧，特征正好和大闹电影院的一样。”

“他们是想以此警告蝴蝶吗？”程恒眼眸微闪，“可只是为了报复，也太愚蠢了，即使可能惊动我们展开调查也要出手？还是蝴蝶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放手一搏的东西？”

“不清楚，不好说……我得回去后看看所有行动人员的报告，”郁远给蝴蝶发消息叮嘱注意安全，并让人回忆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人士，“对了，让侦查组看看在库的高级空间能力者的近日动向。如果都正常，那动手的就是黑户……嘛，一般会干这种事的也是黑户啦，总之，以防万一。”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般轻笑：“如果乔纳森还在就好了，空间这方面他熟……这么一说好像快到去看他们的日子了。”

乔纳森，程恒依稀记得是冬城事件的幸存者之一，空间能力者，但已在几年前过世。而一个月前，除郁远外的最后一名幸存者病逝，郁远是这世上唯一的冬城幸存者了。

唯一，幸存者。

这两个词放一块儿说不清是恩赐，还是诅咒。

郁远闭眼往后一靠：“哈啊……欧西里斯，莫比乌斯。你说，幕后人会不会又是老外？莫比乌斯的老大就是洋鬼。现在这俩名字搞那么像，真让人……不快。”

沉默在室内蜿蜒，程恒不知道郁远在冬城事件前是怎样的人，只清楚这人现今的心理状态绝无表面这般云淡风轻，是个定时炸弹。

欧西里斯的出现启动了炸弹，郁远或许做好了随时带对方一起爆炸，万劫不复的准备。

郁远睁开眼：“你怎么一副要给我上坟的表情？”

程恒没来由堵得烦：“你心知肚明。”

他很难不去想郁远会不会在下一次任务中找机会痛快牺牲，去见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