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白志寅浅浅地笑了一下,“那还真是有缘,我被拐去那边,做了一段时间的黑苦力,和同伴一起逃出来,路径塞北一处商户,心善的夫人赏我们饭吃,给了冬衣穿,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季。”
白择声心里哀叹,天下之巧,巧到家了。
曲红葙环视了在场人的神情,思虑再三,才回答:“那是挺巧。”
白志寅惋惜:“可惜,等我过了几年再去,听说那曲姓商户的一家之主坠楼,又逢战争,其余家人一路南下,不知去了何处。”
白云杉眼珠子转了转,视线定在曲红葙的脸上:“红葙啊,我记得,你家就是那次战争逃难而来的,你父亲也是……”
话不说完,点到为止。
白志寅细长的手指轻抚着衣袖,听出弦外之音,笑道:“瞧我,若是早些来,也就能还曲家当年的热饭暖衣之恩了。”
曲红葙却不自在了,勉强地笑笑,再要说下去,白择声的眼睛会吃人的。
袁婵喜悦,“缘分啊!”
从尚月酒楼订的菜肴已到,入席用餐。
曲红葙食不知味。
听到袁婵问白志寅:“志寅啊,此次就你一人回来?”
白志寅应道:“来了几个弟兄,有几个得过几日才到,到时,我再约他们到家里小聚,不知可不可以?”
“自然可以。”袁婵指着南院,“南院一直给你留着的,就在家里住下,别到处跑了。”
白志寅担忧:“我早出晚归,会不会叨扰到大家?”
白云杉瞪他一眼:“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怎会叨扰?”
“那便好。”白志寅搁下筷子,眼风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曲红葙,又看看白择声,“爹,娘,祖父,祖母,我吃过饭要出门,去见一个朋友的女儿,他还没到呢,就心大,让仆人带着女儿前来,那老仆人还险些把他女儿给弄丢了。”
袁婵:“好,早些回来。”
白志寅点头:“好,娘放心,这次,不走了,只是……”
袁婵和白云杉都巴巴地望着他。
白志寅往下说:“生意嘛,总得走南闯北,三五个月不在家是常事。”
袁婵低下眼眸,轻轻地叹息一声:“好,只要你平安归来,常念着家。”
“二哥,那走丢的人,可是卢清萝,老仆人是薛二临?”白择声出声打破这忧伤的氛围。
“正是。”白志寅瞧着的白择声的穿着,也明白过来,“你在县衙做事,看来有你的功劳。”
白择声歪头看了曲红葙,对白志寅说实话:“是薇薇,和一个经营糖水铺子的老板找到的。”
“是吗?”白志寅眼眸里满是笑意,正视着曲红葙,“那还真是多谢弟妹了,那孩子刚出生,母亲就撒手去了。他爹也木头一个,把她带到塞北去,一路辛劳,好一番折腾。这孩子壮实,哎,有差不多一年半没见了。”
曲红葙眨眨眼睛,想到卢清萝那可爱跋扈的样子,温和地笑着:“我已见识她的娇横,脾气还犟。”
白志寅弯唇,眼里是灿烂的笑,“弟妹,莫慌,待我去菊县,把她找回来。”
曲红葙惊诧:“跑菊县去了?”
“去赏菊花,那里举办赏菊大会呢!”白志寅声音温软。
“那二哥,今晚就启程吗?”白择声问,试图让他转移视线。
白志寅不假思索地颔首,“嗯,不见到这孩子,我没法给她父亲回信。”
白志寅猛然想到一个人,问白择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我去端州时,在那就听说这边有老少妇孺都喜欢的奶茶,这个老板该不会是那个卖糖水的吧?叫宋什么萌?”
白择声心里憋着一口气,这白志寅变着花样地询问。
“是的,刚才找薇薇的那个就是,晚些,薇薇去赴约。”白择声抿了一口酒,偷偷地打量曲红葙。
现在的曲红葙并非是真的曲蔷薇,心里对白志寅有着怎样的想法,他还真不知道。
就在巷子里那几句话,已经被她拿捏,不再是遵循着他记忆里的来,本是白志寅自己找到家门。
却不成想他在伪装找不到,是曲红葙询问他找哪个白家?
白志寅轻点下颌,眼眸温和:“那好,都凑巧了,我也不急,等接回清萝,我再去拜访。”
袁婵深深地呼吸,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看了看,看出了端倪,难不成,这曲蔷薇年少时候真见过志寅?
若这么说起来,这曲家还是恩人呐!
曲红葙想喝酒,却不能喝,只好喝了小半碗尚月酒楼的莲子银耳羹。
她这个普通的女配视角,还有这么多的剧情,哎,宋云萌何时能和离成功,离开逡县,去好好过她自己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