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看着冯玉的反应，不禁笑了笑：“这不是你想要见识的武器吗？它叫光矛。是一种能发射能量密度高于能量枪的武器。”

冯玉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看着那件武器，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它的能源是什么？”

“红晶。”季辰淡淡地答道。

冯玉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怎么又是红晶？”

季辰略微停顿了一下，解释道：“红晶具备极高的能量密度。它能够在相同体积或质量的情况下，储存更多的能量。与传统能源如石油、电池或核能相比，红晶能以更小的体积提供更高的能量输出，能量转换效率也高。它使得能源的传输和使用变得更加高效，便于携带，因此，红晶是军事武器、高性能飞行器等尖端设备的首选能源。”

冯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所以他们选择红晶作为改造体的能源也不足为奇。”

季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确实，红晶的高效能量储存特性，让它成为了改造体所依赖的能源之一。”

冯玉微微皱眉，目光依旧定格在光矛上：“你搜集红晶就是为了这个武器？”

他耸耸肩，随即语气略显无奈：“是也不是。红晶本来根本不该流传到外区。这些年它的流通一直受到严格管控，但几年前，它突然开始在一些隐秘渠道中出现。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进入废料厂，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给改造体用的能源。”

季辰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锋利：“可能是看守不力，或者有人监守自盗。”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当然，真正能掌控完整红晶的人仍然少之又少，大部分流出的，只是残留的碎晶。

最开始，碎晶的流通并不明显，它们只是偶尔出现在黑市中，被当作毫无价值的“废料”低价处理。但很快，有人察觉到了它的潜在价值，开始大量收购这些碎晶。价格从最初的微不足道，到后来迅速飙升，甚至出现专门寻找和囤积红晶碎片的商人，一时间，黑市的红晶交易暗流涌动，变得火热异常。”

“我现在怀疑，最开始流出来的碎晶，是改造体使用后的残留。”季辰慢条斯理地说，语气虽轻，却透着深思。“它们本该被处理掉，但在某些环节出了纰漏，导致这些碎晶被悄悄带了出来。”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继续道：“改造体的红晶核心，在能量消耗殆尽后，会留下少量残渣。这些残渣在废料处理过程中，不小心被遗留，或者，被某些人故意取走，最终流入了地下市场。”

他接着说道：“有人在囤积红晶，说明了什么呢？说明红晶会值钱。而能源什么时候最值钱，当然是最稀缺的时候最值钱。”

冯玉：“你的意思是说，红晶不够用了？”

季辰点头：“是的。现在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开始收购红晶的人太多，信息太杂，分辨非常困难。”

“咚！咚！”柯鸣没等季辰同意进来就输入密码闯了进来，忙里忙慌的，也不在意有外人，气喘吁吁地说：“季爷，请来的医生看过沈芳了，说她已经回天乏术，马上就要不行了。”

季辰急匆匆地站起身，将光矛盒子锁进抽屉里，转向冯玉：“我要出去一趟。”

柯鸣紧随着季辰往外跑，冯玉见状也跟在后面。

***

与此同时，路鹿GPS没用的情况下，通过路人的问路模式，终于跟着冯玉来到了黑市。但是这里的人都说没见过冯玉。

路鹿不知道的是，地上黑市只是地面黑市的掩护，这里所有的摊主都受地下黑市的删选和控制，保密性极高，门槛严苛，普通人根本无法轻易进入。他们通常对任何外来者保持沉默，不愿透露太多内部信息。就算是熟悉的顾客和商人，也不会透露地下黑市存在。

路鹿只好返回，打算在冯玉家门口守株待兔。

***

闯过几条街巷，他们来到了边角的一间破败小屋里。

冯玉步入其中，顿时心头一沉，空气中满是沉闷压抑的气息，房间里也有尘土的呛人味道，像是许久未曾打理。简陋的家具被多次修补，表面粗糙，宛如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坍塌。

房间狭小，进门便能看见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人，面色惨白如纸，眼眶中盈满泪水，晶莹的泪珠不时从她的眼角滑下，看来这就是沈芳。

冯玉走近，发现她的脸上写满了死志，仿佛这一切苦痛，已将她的灵魂一点点吞噬。

那女人见到季辰，眼中闪过一点光亮，眼神往他旁边看去，发现没有熟悉的身影，她的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脸色仿佛又更白了几分。她早已无力起身，连咳嗽都被压抑在喉中，发出低沉的呜咽。

“要不是我身子不中用，我男人也不会去废料厂。”她的声音微弱如风，透着极度的悔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