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
皇宫内声势浩大的一声回响惊的屋脊上的群鸟聚散。
烛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奉先皇遗诏“太子继位”,匆匆带着人马去找沈诀。
他快马加鞭赶了十日到了灾区,本是欢喜万分恭迎新皇回京,却不知在先皇逝世的那一刻,遥遥的天宁寺内有一颗小福星也陨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沈诀没有即刻回京,而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天宁寺。
赶到之时,人去楼空,皇家侍卫无一人在此,独留一个痴傻疯癫的尼姑在寺庙前掩涕。
尼姑见到骑马赶来的沈诀,眼神突然清明,踉踉跄跄地扑倒在他面前,眼泪与泥土交织。她已无力起身,却急切地说道:“殿下!您终于来了……”
沈诀迅速将她扶起,声音冷厉:“清月呢?!”
听到那个名字,亦梨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颤抖着手指向悬崖边,“太子妃……太子妃被人推下了悬崖。”
沈诀的心猛然一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变得艰难。
烛风见状,立刻喊道:“快!去找人!!”
亦梨的声音却如死灰般冰冷:“找不到了……”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殿下,已经过了十五日了……”
“十五日前……有个戴着帷帽的女人,买通了侍卫。”
“是谁?!”沈诀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从未见过她……”亦梨皱紧眉头,努力回想着。
忽然,她的眼神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急切地伸手比划着,“对!她脸上有一道疤!那天起风时,帷帽被吹开了一角,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我没看错!”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脸上滚落的仿佛不是泪是血。
她乔装打扮,装疯卖傻,让侍卫以为她是庙里早已疯癫的尼姑,那些人眼里只有金银,花了心思在太子妃身上却不知她还带了一个侍婢。
她逃过一劫,可她家小姐……
她紧紧抓住沈诀的双臂,声音颤抖:“殿下!您一定要为太子妃报仇!您一定要为她报仇!”
短短几日经历了太多,她早已耗尽了精力,将事情告知后,便晕了过去。
沈诀把人安置在马车上,回视着烛风一行人,稳住声音道:“即刻回京。”他尽力克制,但仍能听出他话里的颤音。
皇宫内,一片肃杀。
一众皇家侍卫跪伏在地,他们早已得知皇帝驾崩的消息,一臣不侍二主,他们今日难逃一死。
有人心怀侥幸,试图狡辩,胆大妄言,却只换来血溅当场。拼凑出的谎言不过是:“太子妃祈福不诚,私自逃出寺庙,臣等在追捕途中不慎让她坠下悬崖。”
结局无一例外,皆是身首异处。
余下的侍卫瑟瑟发抖,再无一人敢言。
良久,尚书令的二小姐被押入皇宫。
沈诀冷眼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能说真话的,留全尸。其亲眷,厚赏。”
有人咬牙指认二小姐,话音刚落,便在众人眼前血溅三尺。
沈诀的剑锋随即转向二小姐的颈间,声音倦怠却冰冷:“到你了。”
鲜血还在剑刃上流,“滴答滴答”的落到人的衣裙上,吓得跪地求饶的却是三小姐。她在新皇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再抬起头,额间全是血,求的句句皆是:“饶了我姐姐。”
那汩汩的鲜血流到睫毛上,一眨一晕,浸到眼里和泪一起涌出。
她一遍遍哀求,声音凄切。沈诀的手微微发颤,声音却冷硬如铁:“她是罪魁祸首,我如何饶她?!”
叶泽绾爬到沈诀脚边,将剑锋抵在自己的颈间,血与泪模糊了她的整张脸。
沈诀猛然抽回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叶泽绾知他因何不敢伤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摆,泣不成声:“我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月姐姐的面上饶了她!若非要一命抵一命,就拿我的命吧!我求您了……我求您了!”
听到她搬出禾清月的名字,沈诀点点头道:“好啊。”
叶泽绾正欲感激,却见沈诀提起剑,声音冰冷刺骨:“那就先斩你,再杀她,如何?”
眸中冷凝比之霜雪,叶泽绾心如死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