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听后索性不用杯子,直接拿壶喝。
他是想尽快带禾清月走,但他不知道喝的越快醉的越快。
只听“哐当”一声,人醉倒在了桌子上。
反而桌子对面的禾清月醒了过来,连忙问道:“人没事吧?”
一女子不免道:“能有什么事,这酒都跟白水似的,他酒量也太差了。”
禾清月不放心,走到沈诀身边,左看右瞧,“没事就好,我就做个试验。”
禾清月还是在意“醉酒后到底能不能分清人”这件事,所以她今夜搞这一出就是为了验证。而沈诀作为试验对象,由她来亲自上手实操。
那拿着扇子的美人说道:“你也真舍得。”
桃花眼那女子也扬声道:“回头他选错了可不要怪我们啊。”
禾清月笑着:“自然不会怪各位好姐姐。”
接着又来了好些女子,团团围过来。
“人齐了。”沈诀恍然在梦中听到有人这么说。
然后又听到有人叫他,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他有些混乱,似乎还听到了清月的声音。
他费力从梦中醒来,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抬眼,便看到一群女子围着他,都在喊他。
“……清月?”
一声声“哎”接连而起,听的沈诀头都要炸了。他攥紧双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禾清月!”他带着怒气,提高声量,其他人都不敢吱声,只有禾清月下意识的回“怎么了”。
他循着声音望去,然后起身走到她身前,“你又在搞什么?”
禾清月心想:酒里不会真的是白水吧,这人怎么一点事儿没有。
她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醉?”
沈诀皱眉:“你想让我醉?”
“我做试验呢。”禾清月试探着,“要不……你再喝点?”
沈诀轻笑一声,把其他人扫视了一遍,眼神冷冷,厉声道:“还不走!”
今晚,他就是要拿身份压人!
其他人被吓的拔腿就走,留下一道:“欢欢你自求多福吧!”
沈诀回着:“跟你们老板说,今晚二楼的客房我全包了!一个人都不准放进来!”
完了……
禾清月也知道自己完了……真要自求多福了。
沈诀又转脸问她:“要做什么试验?”
“醉酒后能不能分清自己的妻子和旁人的试验。”禾清月说的很快很快,她要再不如实回答,她就真的完了。
沈诀听罢,叹了口气,转身坐回桌子边上,掂着酒壶的轻重,拿过酒杯,倒起酒来。
然后抬眼盯着禾清月,一杯接一杯的喝。
禾清月也一瞬不瞬的看着,看他如白瓷的手,泛红的眼尾,留在嘴边的水珠,还有滚动的喉结。
这人……喝的是酒吗?
最后一杯下肚,他把杯子拍在桌上,吓了禾清月一跳。
他晃着昏沉的脑袋走向禾清月,步伐不稳,能看出这是真的有些醉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禾清月一步一步退,直到退到身后的门板上,无处可躲。
沈诀一手撑在门板上,一手搂着禾清月的腰肢,在她耳边厮磨,酒气全洒在她身上,说道:“清月怕不是忘了,醉酒后分不清人的不是我……是你。”然后一把推开身后的门,逼进屋里,吻上人的唇。
禾清月以为他会很凶,但其实不然,他的吻像绵绵细雨温柔细腻,倾洒到每一处,还带着醇香的酒一点点渗入,没喝酒的禾清月都要跟着醉了,主动的把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他们推拒到床上,却也仅仅停留在吻上。
他轻吮了一下清月的舌尖退了出来,情迷意乱的蹭人耳朵,喃喃道:“我还是喜欢……在清醒的时候吻你。”
因为那样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你所有的反应,可以用清明的眼睛印刻下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的悸动或别的情不自禁。
现下他说:“清月,我有一点点累……”
他说是一点点,因为他不想将自己说的太脆弱,太可怜,但确实不止是一点点。
自领旨之后,他整日带着烛风追讨贪赃枉法之人,看着无辜的妻儿为着自己的丈夫和父亲跪地求饶,他不忍却又无可奈何。还有以命相抵血溅当场的,鲜红洒了一片,他错愕在原地手都在颤抖,阵阵无力感如洪水猛兽般袭来,他已经快要窒息了……
“可以抱抱我吗……”他声音轻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扼住喉咙,拖进无尽深渊……
禾清月没有丝毫犹豫,展开双臂稳稳的把人包裹在胸前,像是察觉到了人低迷的情绪,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接一下,一下接一下。
她把下巴搁置在他头上,温言软语道:“我今夜搞这些,是不是不懂事了?是不是让你更累了?”
沈诀在她怀里摇头,享受着柔软又温暖的拥抱,“不是,也不是负累,是奖励。”
他眯上眼睛,又搂紧了她的腰肢。
我喜欢你时不时的搞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掀起的波澜,足以拉我走出无力的深渊。我的小福星……是你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