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月气的站起身来,大喊一声,“这有什么难的!”
禾知节反问,“王爷经常醉酒吗?”
禾清月:“他不喝酒,很少醉酒。”
禾知节:“那你如何证实?”
禾清月又坐下了,偶然性太大,确实很难证实,但事后她一定好好问问。
“那这不是负心汉吗?怎么能说是女子插足呢?”
禾知节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也感到不可思议,快速道:“因为他回家看到自己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儿子,心中有愧,偏说是那女子勾引他。所以传出来就是那女子插足。”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不要脸皮的人?搬弄是非!他可真够装的!”
“你情绪这么激动?”禾知节了解禾清月,这些话对她来说,算是骂的很难听的了。
禾清月:“我没见过这样的人,打抱不平!”
“还没结束。”
“还有什么?”她到底要听听这案子有多荒诞。
“妻子知道那女子怀孕的事情,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丈夫将她娶进家门。但他们夫妻的感情也由此出现了嫌隙。之后妻子不再给他好脸色。他便转头和那女子情浓。”
“他说了那么难听的话那女子居然还喜欢他?!”
“你知道的,一个没人管问的孤女,别人对她好一次,她能感念一辈子。她会觉得那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自然那人说的话也都是考量后的退让。”
“……”禾清月已经不知道从哪里骂起了。
“那士兵从女子那得到慰藉,觉得女子温婉可人知他懂他,与之相比,他的妻子就显得不懂风月。”
禾清月叹了口气,“你接着说完吧……”
“后来那女子生下了孩子,孩子也惯会讨人喜欢。渐渐地那士兵起了别的心思,他指认妻子生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然后告到了官府。”
“……你是怎么结案的?”禾清月还是想知道这么荒诞的事情,处理结果是什么。
“没结。”禾知节摊开双手,随意摆弄着棋子,似乎这是件很让他头大的事情,“比醉酒后分不清人更难证实的是——洞房后的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他又看向禾清月,指望她能给点思路,“你怎么看?”毕竟禾清月一向聪明。
禾清月对这样的事情感到有些无力,先就案子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整个案子最无辜的就是他的妻子,等了他那么久等来了背弃。那女子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哄骗。还有一根两头倒的破草。真够荒唐的。”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没了精神,她趴在棋盘上装死。
这个时候沈诀走过来,站定在她身后,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问她在干嘛。
禾清月还是趴着,够着他的手随意摆弄,忧心道:“我指望自己能帮上点忙,但是无能为力。”
“你们聊了什么?”这话是问禾知节的。
明明刚刚还活力四射的人,跟人下了盘棋就蔫头耷脑了,他不免要问上一问。
禾知节坦然道:“聊了一个案子。”
沈诀突然嘴角一抽,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了一眼禾清月,又抬眼接着问道:“一个案子聊成这样?”他的指节被禾清月咬了一口,力道不小,都留下印子了,但仍然没有抽开手。
“共情能力强,代入了。”禾知节不想看这两人你侬我侬的,说完抬腿要走。
也不知道是发泄完情绪了还是怎么着,禾清月突然又有精神了,她坐起身来问禾知节,“他妻子怎么想的?是离开他还是不?”
禾知节停住了,回道:“为了孩子,她当然选后者,而且她要跟他丈夫至死方休。”
虽然禾清月觉得离开这个负心汉才是最好的,但是人在困境下做出的选择,一定是能想到的,对自己最有益的了。所以她理解并尊重他人的选择。
“那是不是找到办法证实那孩子是他们俩亲生的,这案子就结了?”
“没错。”禾知节点点头,“但他们昏礼当天大家喝了很多酒,都不甚清醒,闹洞房的事也记不清细节。”
“妥了!”禾清月站起身,“等我消息吧。”
也不知禾知节是真信禾清月有办法,还是他实在不想看沈诀那满头的小辫子,这次真抬腿走了。
等人走后,禾清月才注意到沈诀头上的辫子没拆,她一边笑一边解,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倒在他怀里。
“明明是你搞的鬼,还笑我。”沈诀佯装生气,还是任由人笑着,因为禾清月笑的一抖一抖的挠的他心里痒痒的,这种飘忽的感觉,他怎么好真的舍弃,自然是任由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