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月的伤遵医嘱还是要好好养着才行。
好几日沈诀都没让她下床。
有什么要求,托亦梨传达,他全都给办妥。
可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禾清月在卧床的时候也没怎么见他。
“亦梨,沈诀呢?”
“回王妃,王爷在书房。”
禾清月转念问道:“烛风来过吗?”
亦梨很快明了:“倒是来过一次。”
烛风来过就意味着沈诀让他办的事办完了,这下不知道两人又要密谋到什么时候了。
她挥挥手让人退下,又继续躺着了。
也不知道是躺的多了身子变懒了,还是为了养伤药吃多了,迷迷糊糊的竟睡过去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
沈诀小心的把人往怀里搂:“起来吃点东西吧。”
禾清月突然推开他:“你是谁啊?”
沈诀捏她眼尾:“睡迷糊了?”
“怎么有人好几天不见面,上来就搂搂抱抱的?”
沈诀笑道:“是嫌我陪的少了?”
说着又试着去牵人的手,禾清月躲开他。
沈诀挥了挥落空的手:“之前还嫌我粘人。”
他又倾身,盯着人讲:“禾清月,你好难伺候。”
禾清月也回击:“你不乐意?”
沈诀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成婚那日一样,却又不一样,他说:“得偿所愿,乐意至极。”
他抱人到餐桌前,瞧着人吃饭。
明明在好好养了,怎么就是喂不胖。
又夹了好多菜到禾清月的碗里。
“烛风来过了?”禾清月盯着堆成山的菜问道。
沈诀点点头。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会处理好的。”
无非一些朝政之事。
中书令恃才傲物,嚣张跋扈,在朝堂上言辞不当彻底惹怒了皇上,当即被贬谪到岭南。新上任的中书令知人善任,很是看重中书侍郎的才华,中书侍郎得以在朝堂上大展拳脚。
这对沈诀来说是好事,但同样也是坏事。
有中书侍郎这个丈人加之与霍百龄走得极近,最近已有风声说沈诀狼子野心,企图谋权篡位。
“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圣上还稳坐皇位,指点江山呢。这篡的哪门子位?!”烛风一听到这消息就气的坐不住。
他在书房来回的走,“本来就活的胆战心惊的,这又给我们扣这么大个帽子!”
见沈诀没有回应,他咚的坐下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沈诀合上手中的书,说道:“你重点搞错了。”
烛风疑惑,“哪里错了?”
“他们说的篡位不是皇位。”沈诀缓缓道:“是沈潇晗的太子之位。”
“这不更是胡说八道吗!”烛风气的又站起来,直拍桌子,“霍将军的战功是圣上夸赞的,中书侍郎能在朝堂上有话语权也是圣上允许的。左右你亲近的人都是圣上点头应允的,跟沈潇晗有什么关系?”
他喝了口茶又接着说,“再者,沈潇晗还未及冠就被立为太子,圣上器重,天下皆知!谁能盖过他的风头!”
“正是因为圣上器重他,所以他才不能做错事。一旦做错,圣上就会重新审度他的价值。”
皇后生辰宴上,怕是圣上已经在考量他的价值了。现在传出这些话来,就是皇上在试探他沈诀——有没有这个野心。
烛风不解,“他能做错什么?”
沈诀看着他来回折腾,头都晕了,开口道:“不必理会。”
他的错,我已经提醒了很多次了,是他藏不住。
烛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必理会?你现在跟我说不必理会?”
沈诀点点头,“嗯。因为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烛风,先前我欠你们的,今后我加倍给你们讨回来。”
何必试探呢?同是你的儿子,有没有这个野心,你不是最清楚吗?从一开始,你不就是拿我当他的磨刀石来用吗?因为锋芒太露,无所顾忌的打了你身边人的主意,威胁到你的地位了,所以换我上场了是吗?
那就如你所愿!我会把这台戏给唱响,那坐在台下的你,可要好好的给我鼓掌。
烛风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狠烈,但很快又换成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
“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清月。”
不等烛风先走,他已经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又回头对烛风说:“前几天柳姑娘找过我问你的情况,你去见见她吧。”
烛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沈诀又补充道:“清月这几日也无聊,有机会的话让她过来陪陪清月。”
烛风“哦”了一声。
回忆到此,他又盛了碗汤给禾清月,“多吃点,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