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浑自从变成这个样子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莲花吊坠里面瑟瑟发抖。
青枫道长的一句生魂,却只震惊了上官君墨一个人。
他诧异着,不敢置信地盯着谢不凝手腕上东西。
青枫道长忽地抬手一挥,那莲花坠子自谢不凝手腕脱落,飞落在他的手里。
【救命!救命!三哥救我!三哥救我!】
郑浑恐惧到直接显像出来。
他拇指大小的脸突然在吊坠上出现,把上官君墨又惊了一次。
谢言之急了,他的手却在此刻,被陆淮商一把握住。
“道长留情不要伤他!”
陆淮商最先开口,一句话却将谢言之跟谢不凝都震住了。
青松道长微微挑眉,神色有些意外:“你知道他的存在?”
“我知道。”陆淮商坦然:“但他从未害人,会变成这样,也是因我之过,还请道长……放过他吧。”
青枫道长不语,眼神只玩味的在谢言之与郑浑身上转动。
谢言之已经被定住了,他惊愕地看着陆淮商的背影,脑子里将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点滴下意识低回想了一遍。
那些他没发现,没注意到,以及他之前感觉怪异盒困惑的,直到现在都有了答案。
陆淮商不止知道郑浑的芯子换了,他更是早就知道自己跟郑浑相互换过的事。
但……
“你……究竟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谢言之轻声问着。
陆淮商听这声音,眸光再扫过眼前的另外几人,他轻叹着,转身面相谢言之。
“一开始只是有所怀疑,直到那天在万古寺,你不小心掉下那断崖之后,我才确定的。”
掉下断崖吗?
谢言之想起他那会醒来时,曾经与郑浑在树棚里面说过话。没一会后,陆淮商就来了。
“你……”
谢言之嚅动了唇,却不知当说什么。可这心里却也跟着陆淮商的话,连着心底里拿最后地一丝警惕也彻底粉碎了。
或许他在陆淮商这里,根本就没怎么戒备警惕过。
“我很高兴。”陆淮商说:“你虽然模样变了,但你对我的这个心却一直都没有变。”
“我……”张张口,谢言之抬头看他时,往常里那脱口而出的外号,就这么在脑子里响起来了。
紫晶大花蟒。
放眼这满京城,除了自己,还有谁会这么叫他?
可偏偏每次这个外号总能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思及此处,谢言之都禁不住失笑。
他点了头,也坦然了。
“看来也是,连我自己都没认清楚我自己的心。”
如果不是心里早就承认了眼前的这个人,那个外号不会这么轻易的脱口而出,他与陆淮商酒后乱性的事,也不会这轻易地接受了。两人更不会发展成现在这般的模样。
“世事多变,人心难测,但命是天意缘是天定。”青枫道长突然开口:“你二人之间看似姻缘虽断,但还有丝连,这是天意都斩不断的。”青枫道长突然开口,这么一句话,顿时就叫陆淮商看着谢言之的眼眸全是柔意。谢言之也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这里还有外人,估计陆淮商可能还想做些什么。
撑不住,谢言之滚烫了耳根,他暗暗掐了陆淮商腰上一把,转头看向青枫:“我跟陆淮商既然是注定的,那郑浑呢?”
顿了顿,谢言之迟疑着,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他的命……似乎还跟另外的人有关联。”
“是他娘。”
这一声,当即就让郑浑错愕,双眼骤然睁大:【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就有父债子偿的说法,但其实也有母债子偿一说。”
青枫将承载着郑浑的那链子,直接套在自己的手腕,指尖戳了戳郑浑的头。
“你娘犯了大忌,惹怒了天道,若不是谢言之机缘巧合保下你这魂魄,你此时应该是在地府替你娘受刑偿还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