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袒护道,“那也不能证明此事就是莞贵人做的。”
听见皇帝这明晃晃为甄嬛开脱之言,华妃也并不惊慌,仍旧志得意满的轻咳一声。
一瞬间,两名仆从便进入堂内,指认莞贵人曾在七夕夜宴上前往清凉殿。
皇帝不死心,又问道,“是你们亲眼所见吗。”
“确是奴婢亲眼所见。”
皇帝这下默不作声。
华妃见状接道,“七夕夜宴中仆从大多随侍,饮食极有可能被动了手脚…”
随即皱着眉,惊慌失色的说道,“如此看来,莞贵人,你好狠心啊。”
曹贵人立马向甄嬛屈膝行礼,哭诉道,“姐姐或许言行失当,无意间得罪了莞贵人。只夜宴开始前,姐姐确实是无心的,并非有意挑拨妹妹与怡贵人之间的关系啊。”
说着流下泪来,言辞卑微,“姐姐若是惹怒了妹妹,妹妹只管打我骂我便是了,千万不要伤害温宜,她还只是一个襁褓婴儿啊。”
曹贵人言语直指甄嬛因二人之间龃龉,而加害于温宜公主。
甄嬛仍旧面色不变,“曹姐姐误会了,嫔妾并未觉得曹姐姐有何处得罪了妹妹。只上次一事,也并未使我与陵容之间生了嫌隙。”
甄嬛又反问道,“难道是姐姐做了什么对不住妹妹的事,妹妹竟不觉得。”
三言两语间,我竟也被牵涉其中,只得道,“曹姐姐夜宴之语,只不过是对皇后娘娘安排的位次说了几句玩笑话,嫔妾与姐姐都并未放在心上,又何来挑拨二字呢。”
“难不成是上次宫道一事,曹姐姐对妹妹心有不甘,想挑拨嫔妾与姐姐的关系?”
华妃见我开口,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甄嬛借着衣衫交叠,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曹贵人的眼泪似乎流不尽,又要开口说话。
皇后利落的截住了话头,做了个顺水人情,“曹贵人,事情还没查清楚,就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曹贵人被吓得一怔,华妃见此自是不满,“本宫看再清楚不过了,皇后这么说,恐怕有袒护菀贵人之嫌吧。”
听得华妃此话,皇后却也不恼,沉声道,“华妃,你这样说话,是跟本宫该有的礼制吗。”
华妃微乎其微的福了福身,不耐的眨了眨眼,“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怜惜公主所受之罪,为曹贵人不平。”
随即向着皇帝深深福身,“还请皇上为曹贵人做主。”
皇帝拉过华妃的手,以示安慰,“就算是心疼温宜,也要尊重皇后,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么。”
华妃闻言更加不忿,强牵起一抹浅笑。
皇帝已经转过头去,对着甄嬛温言道,“莞贵人,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好证明你的清白。”
甄嬛坦然撩起衣角跪下,连眉梢都不曾颤动分毫,“嫔妾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甄嬛微微抬头看向华妃,“至于嫔妾的清白,嫔妾自会证明。”
我心知甄嬛此事有端妃相助,又有皇帝袒护,必定安然无恙。此事隐隐将我带了进去,而我在表面上向来与甄嬛姐妹情深,若是一言不发,也太说不过去了。
思量了利弊,我也向前一步跪在甄嬛身边,“莞贵人向来待人宽厚,是断断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嫔妾愿替莞贵人担保。”
甄嬛闻言怔愣一瞬,嘴唇动了动,轻声道,“陵容,你又是何苦呢。”
我看向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面似乎倒映着我虚伪的面容。
可我此时明明就是情深义重的好姐妹啊,又有什么虚伪的,我勾起一抹真挚的笑容。
华妃听得甄嬛话语铿锵,气极反笑,“莞贵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要慎重啊,若是只靠着巧舌如簧颠倒黑白,那便不光是戕害皇嗣,更是欺君之罪啊。”
华妃眼神一瞟,极不客气的说着,“怡贵人既然替莞贵人担保,难说是不是从犯。若是莞贵人不能为自己辩白,怡贵人也要同罪处之。”
皇帝挥手打断,“好啦。莞贵人既说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先听莞贵人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