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刺啦一声,劳斯莱斯猛然刹车,停在了路边。
沈吟月用力拽开车门,啪的一声重重关上。她走得决绝,头也不回。
回到家后,向烛倾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家,沈吟月冷下脸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蹲下来急促呼吸,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就像是一条即将溺毙的鱼。
-
次日,沈吟月跟林辙发了消息请假。这天她哪里也没去,就躲在房间里画稿,拼命地画,好像这样就可以抓到什么。
那几天,沈吟月的房间里都拉着窗帘,没有一点光亮。终于在三天后,向烛倾忍无可忍都敲开她房间门:“沈吟月!你到底要把自己关多久?”
沈吟月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削瘦,仍旧简单摇头:“我没事,烛倾。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格外茫然,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小朋友。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遇到江盈后反应会那么激烈,甚至再一次对谢棘恶语相向……
沈吟月垂下眼,无意识收紧手指。
她明明已经决定和他好好相处了。
向烛倾看见好友这样,也不是滋味地叹口气,揽过她肩膀安慰:“算了算了,我是不知道你突然怎么了,但也不能老关在屋里啊?出去散散心吧?刚好附近新开了一家清吧,据说今晚会请你喜欢的那个乐队。”
-
傍晚,沈吟月简单化了个妆掩盖倦容,然后跟着向烛倾出了门。
清吧里环境安静,向烛倾给沈吟月戴好绿色的手环,然后拽着她的手一起挤进pro区:“快快快,马上开始了!”
舞台灯光昏暗,四处在观众席扫视着。沈吟月略微眯眯眼,跟着大家一起尖叫出声,释放近几天的压力。
乐队演出结束后,向烛倾有点喝多了,整个人歪歪扭扭地靠在她肩膀上,嘟嘟囔囔地叫着“再来一杯”。
沈吟月颇为无奈,一只手揽着向烛倾,另一只手低头按着手机,终于打到一辆网约车。
夜色微凉,风轻轻吹过她的发丝。沈吟月瞥了眼身边的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约自己出来散心,自己却喝得烂醉的人啊!
-
约摸半小时,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
沈吟月极其艰难地扶着向烛倾进电梯上楼,刚准备输密码时却发现有个包裹放在门边。
她垂眸翻了翻手机。她不记得自己近日有买过什么东西,兴许是向烛倾买的吧。
就这么想着,她伸手把那个包裹也一并拿进屋里。
伺候完好友,沈吟月也刚好洗过澡擦着头发出来,她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在准备拿手机时无意瞥了眼边上的包裹,却发现……
包裹上写着的,是她的名字。
沈吟月动作一顿,她随意把长卷发弯成松散的丸子头后,就拿起小刀坐在沙发上,一下下划开包裹,里面的东西尽数散在地上。
那是一沓照片,四处散在地面上,上面都是她的照片。有在清吧门口等车的照片,还有在清吧里尖叫的照片……诸多。
沈吟月长长的睫毛垂下,手机也正巧嗡嗡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几乎可以猜到是谁,但还是划开接听。
刚接通的那一秒,对面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冷笑:“沈吟月,瑶雨是被你害死的,你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地活着?你,还有谢棘,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但瑶雨的死,都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
沈吟月张张嘴打算回答,对方却已经抢先挂掉电话,只可以听见听筒里嘟嘟的忙音。
-
之后的几天,沈吟月一直在不断收到匿名快递。
刚开始是偷拍的照片,再到后来变成恐吓信、死老鼠……总之越发过分又张狂。
“沈吟月!”向烛倾第N次看见她面无表情地扔掉死老鼠,内心颇为绝望和愤慨,“你报警啊!那种卑劣小人,根本不足以给她留情面!”
站在垃圾桶面前的女人一头黑色长卷发散在肩膀上,闻言投来一个清冷的眼神,嗯了一声:“等她下次打电话来,我会通知律师处理。”
她沈吟月,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
再收到快递后的第五天,江盈终于再次打来电话,表示要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