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我家就在对面,很快拿来!”
不一会儿,何想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白色长方形细盒,logo很眼熟,是一个很多年的大牌货。
沈吟月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是一条银手链,有一弯月亮和两颗星星作吊坠,整体看上去很闪,异常漂亮。
“他说,这是他给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何想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迟了四年,但我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沈吟月捏着细细的手链,目光有些无法聚焦。
“不戴上看看吗?我觉得和姐姐很般配。”何想笑容很有感染力。
沈吟月掏出手机:“我会的,谢谢你。对了,你有微信吗?”
“有啊!”男生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沈吟月眼也不眨地给他转账了三千块。
“这……”
“一点小心意,学业顺利,高考加油。”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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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道处,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擦出一簇火花,又很快消逝。
那辆兰博基尼停下,随后车门被拉开,最先下来的是一双被赛车服裹着的修长双腿。
谢棘摘下头盔,随意地甩了甩头发,发丝翻飞。
“谢棘,你电话响了。”队里那位机械师姑娘把手机递给他。
谢棘垂眼,在看见那串号码的时候指尖收紧。
“喂。”他接起。
“哥,是我,何想,你还记得我吗?”对方激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我今天真的遇到那位姐姐了哎!我把手链给她了,她真的好漂亮,我当初看过照片后,今天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棘眼波微动,问道:“她收了?”
“收了啊,还给我转了三千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电话掐断后,谢棘陷入了沉思。
他指尖在沈吟月的通讯页面停留了片刻,到底是没能按下去。
两秒后,那个烂透于心的号码弹了出来,开始跳动。
谢棘心底忽然一紧,连呼吸也变得有几分急促。
“谢棘。”那个清冷熟悉的女声传来,他的耳朵也变得痒痒的。
沈吟月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
对方口吻冷静:“我今天回延里了,原来你托别人给我送了礼物,不过还是太迟了。”
谢棘闭了闭眼,低低应了一声:“是。”
还是太晚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
沈吟月停顿了两秒,继续说道:“你既然会给我买礼物,那足以说明你根本没有想过要离开我。
“所以当年那件事,不会是你做的。”
陈述的口气,笃定的口吻。
谢棘没有立马回应,对方也没有再度开口。凉风轻轻吹过,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你没有必要问我的,因为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半晌后,他开了口,嗓音有点哑,“你明明也看见了,不是吗?”
“……”
对方没有表现得特别震惊,依旧波澜不惊:“谢棘,我不相信你是那么冲动的人。但如果这件事还有余地的话……”
“如果还有余地的话,”谢棘接过她的话茬补充,“你还有机会回到我身边吗?”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
两秒后,那个决绝冷淡的声音给出了回复:
——“不会。”
不会。
谢棘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很轻地笑出来,声音也慢慢变得冷漠:“那你就没有必要要这个答案了不是吗?
“只要我犯了错,你就不会要我了。”
他靠着墙,闭了闭眼,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沈吟月,你根本不爱我。”
“……”
对面安静了两秒,再开口时,声音里好像夹杂了别的情绪:“谢棘,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重逢以后,我一直想要平和相处,是你一直在越过那条线不是吗?”
“嗯,所以我们的爱不对等,我知道你当初是什么想法来接近我的,但是我默认了。”谢棘冷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自己的做法,“十七岁的我还挺傻的。”
对面又沉默下来,他继续开口,声音冰凉得像是淬了冰:“我说过,你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放过你。”
十七岁坦坦荡荡,为了一个姑娘赴汤蹈火。那种蠢事,这辈子干过一次也就该长记性了,但他偏不。
重逢以后百般接近沈吟月,连他自己都摸不清那种复杂的情感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不甘、恨、埋怨。
反正总不会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