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冉还是想亲口听到他们此次来到安阳镇的目的,便开口探问道:“你们问了这么多问题,总该轮到我了吧。”
“你们究竟为何来到安阳镇?”棠溪冉炯炯有神的双目显露出一缕困惑。
池羡抢先回答:“在沅陵城听书时听闻此镇闹饥荒,便想来瞧瞧。”
这只是他们表面的计划,真实的目的只是因为此地有上古神丹,池羡还是不肯相信棠溪冉,也不愿将计划坦白告知。
白虞陷入进退两难,棠溪冉是必须要加入他们一起寻找上古神丹,白虞依稀记得在《堕魔》后续集齐上古神丹中,棠溪冉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棠溪冉迟疑不决,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真的只是为了解决饥荒吗?”
伶舟诩感觉不对劲,蹙眉询问道:“喂,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来此镇还有别的目的?”
棠溪冉心中涌上一丝委屈与困惑,委屈的是她在此镇挨饿受冻,结果他们三人居然只是为了饥荒而来,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困惑的是师尊当真没有说错吗?伶舟诩怎么瞧也不像是她要寻找的那份答案啊!
“我不叫喂!”少女有点恼怒。
白虞像个姐姐一样轻轻触摸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抚道:“不论我们今后有何目的,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饥荒为何会源源不断地爆发。”
她话中有话,倒是希望棠溪冉能够听出这句话的深意。
棠溪冉眼底逐渐湿润,抿唇微微点头,像小鸡啄米般。
*
窗外天色渐晚,夜幕降临,玄鸦翱翔在暗空中畅快飞翔,时不时减慢速度观察白虞,这次它可千万要看守住青鸾石。
白虞感觉屋内闷热,许是夜晚天气既寒冷又干燥,闷得头部有点发晕。
她轻轻地推开木窗,果不其然木窗发出“呲呀”一声,也不知隔壁客房的池羡是否听到。
白虞倒吸一口冷气,染上郁闷的眼眸朝着窗外望去,瞧见乌云缓慢地挪动遮住弯月,白虞发觉安阳镇的夜晚似乎和沅陵城的夜晚格外不同,弯月不是明亮的,而是黯淡无光,仔细观察还能瞧见在它的尾端浮现出暗红色,类似于火涣散出的光芒。
按照志怪话本中,在夜晚出现这样的意象统称为不详之夜。
初来乍到,对此镇各处角落不熟络,还得谨慎为好。
白虞透了口气,抬手准备扣下木窗。
可在她的双手刚触碰到木窗的那刻,不知怎的,双手瞬间无力,再次触碰木窗像是触电般,一阵刺痛从手臂传达至心口。
白虞紧锁眉头,心中涌上不安的情绪,右手搭在疼痛不已的左手上。
在她再次抬眸的那刻,一团黑影掠过,抢走白虞藏在腰间的金钗,那是秦丰在与她告别时赠予的,袁陵院内私藏的财物定能当不少银子,就算她用不上这个金钗也总能用到银子,谁跟钱过意不去呢。
在这时,池羡在客房内透过玄鸦的红瞳瞧见这副景象,那团黑影还取下她的一缕发丝,任何人都不能伤及到她,哪怕是带走她的一缕发丝,在池羡看来这般行为也是在伤害她。
池羡起身快步走到白虞的客房前,顾不上敲门的礼貌,他过于愤怒,便直接推开白虞客房的木房。
白虞回眸瞧见他眼底浮起的怒意,在她的眼底没有过多的惊慌,反倒是愤怒占更多,她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在与池羡的交流上,两人眼中充满警惕,仅是对视一眼便知对方的行动。
白虞手持凤舞剑冲下楼舍,池羡紧跟其后,木房在一瞬间狠重地关上,发出这般大的动静彻底惊动到隔壁客房正在观察寻古神丹的伶舟诩。
路面无灯且湿滑,雾气蒙蒙,导致看不清前方的路。
白虞紧盯着那团黑影行走的踪迹拼命追随,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黑影身上,一脚踏进泥土里这才发觉不对劲。
池羡在她身后,瞧见前方的路弥漫着雾气,愈发得浓烈,他驻足环顾四周,发现白虞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白鸾曦。”池羡在雾气中呼唤她的名字,可她却始终没有回应。
玄鸦铺展着翅膀加快速度飞翔,敛眸充满杀意紧跟在黑影身后。
白虞回头看这才发现她的四周竟无一人,她仰头望向暗空,隐约瞧见那团黑影穿透弯月,白虞眼前一亮快速拔出凤舞剑找准时机甩到空中,凤舞剑如闪电般紧紧追赶着那团黑影。
在快要刺进黑影心口的那一刹那,只见在黑影身前闪现出一块木偶,凤舞剑的剑尖刺入木偶手臂最深处,剑柄指向玄鸦。
玄鸦在空中猛然停下,羽毛竖立起,每一根神经紧绷着,只差那么一丁点它的头部就撞上凤舞剑。
空气中的雾气渐渐消散,凤舞剑全身而退回到白虞手中,木偶在空中极速坠落,它的左臂径直砸在地上。
在瓦顶的那名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妩媚的笑,欣赏般注视着她的那双纤纤玉手,手背上挂着红色的铃铛,发出一阵“叮当”声,抬眸的那一瞬,雾气散开,而她的人影也消失在瓦顶。
白虞敛眉环顾四周,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待雾气全部散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这座大殿以黑色为主调,殿门紧扣着,神神秘秘的。
池羡望见她的身影后,心中产生一股担忧,赶上前探她是否受伤,好在她安然无恙。
心中的担忧消散,垂眸无意瞧见躺在地上的木偶,在脑海闪过在沅陵城庙市的馒头铺时,那名叫希希的小女孩手上也拿着一个木偶,同样都是断了手的。
池羡心中涌上不安,眼中充满警惕,问道:“这木偶的手是你断的?”
白虞垂眸看向木偶,也想起了那日在沅陵城内听见木偶断手那句话,这一切会如此凑巧吗?
她垂下眼眸闪过不可思议:“难道在沅陵城内我们已经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