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李贤妃虽然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但那掩盖不了的高傲不屑的姿态,仍然让他暗恨于心。
如今见到李贤妃这狼狈的模样,顿觉快意不已。
刘茂双眼微眯,似笑非笑道:“罪妃李氏大逆不道,诅咒宫妃与诸皇子,陛下有令,赐三尺白绫。”
李贤妃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退后几步:“不,不可能,陛下不可能这么对本宫!”
刘茂给身边的两个小内侍使了个眼色,小内侍立刻快步上前将李贤妃按住。
李贤妃看着被捧到自己面前的白绫,剧烈摇头:“你们给本宫滚开,本宫要见陛下!”
刘茂:“罪妃李氏,这就是陛下的意思,你还是不要反抗了。”
刘茂见李贤妃一直在剧烈挣扎,不耐烦的让小内侍动手。
小内侍拿着白绫走到李贤妃背后,将白绫置于李贤妃颈脖处。
李贤妃双眼溢满恐惧,尖叫道:“你们敢!本宫是大皇子生母,本宫的兄长是宣武侯,你们敢动本宫,他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内侍闻言有些迟疑,但是看到刘茂不为所动的神情,心一狠,一咬牙,双手用力,李贤妃顿时发不出声音,因为双手被按住,只能无力挣扎。
片刻后,李贤妃挣扎渐渐停止,小内侍慢慢松开手,将手放在李贤妃鼻前试探,而后向刘茂回禀结果。
刘茂点了点,看向中年内侍道:“你且将罪妃李氏的遗体收敛了,本公公要先去向陛下回禀。”
说罢,便带着人离去。
原本缩在角落里宛如鹌鹑的中年内侍,立刻叩首应命。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敢慢慢抬起头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李贤妃死不瞑目的尸体,打了一个冷颤。
现在看来,他以后都不用为难李贤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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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还不知道李贤妃已死。
他听闻永平帝对李贤妃的处置后,推开从后院匆匆赶来地试图阻拦他的陈王妃。
而后,跨上骏马,双腿夹紧马腹,猛地一抽马屁股,骏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陈王妃被陈王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还是贴身侍女及时扶住她,她才站稳身体。
但是当她站稳后,只能看见一股烟尘,陈王的身影已经消失,她懊恼地一跺脚,连忙吩咐人去通知父亲。
同样都是李家出来的女郎,她就不明白姑姑为何会蠢成这个样子,什么都敢做!
皇宫门口,守宫门的禁军见到有人骑马想要闯宫门,立刻抽出佩刀,举起弓箭,大喝道:“来着止步!”
陈王一挥马鞭怒喝道:“都给本王让开!”
守门禁军将领定睛一看,闯宫门的居然是陈王,眼见陈王速度丝毫不减地冲过来,他连忙挥手让禁军躲开。
副将看着陈王骑马冲进去背影担忧道:“将军,这怎么办?”
禁军将领眉心紧皱:“你们在这里守好宫门,我亲自去向陛下请罪。”
禁军将领也是无奈,就刚才那个情况,若想阻拦陈王,只能射死马匹,但是陈王就在马上,陈王若是出了差错,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赔。
陈王在玉宸殿阶梯下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殿门口。
不顾殿门口内侍们的阻拦,推开内侍就冲进内殿。
此时永平帝正微闭双目打坐,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断,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看到是陈王后,他皱起眉头:“大胆!谁让你擅闯内殿的!”
陈王扑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急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成命,饶母妃一命吧!”
永平帝站起身来,怒道:“李氏犯下如此大罪,朕留她全尸已是格外开恩!”
陈王红着眼睛,大声道:“母妃定是被冤枉的,她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永平帝取出之前从人偶身上撕下的纸张,扔到陈王身上,冷哼一声道:“你说朕冤枉她,你看看这是什么,你不要说你身为她的亲子,连她的笔迹都认不出来了!”
陈王捡起纸张,只见上面赫然是他母妃的笔迹。
“这、这……”
永平帝继续道:“她毒害福佑公主,行巫蛊之术诅咒宫妃和皇子,罪无可恕,你身为皇长子,不友爱手足,不顾皇家威严,为这样一个罪妃求情,简直糊涂!”
陈王重重磕头:“父皇,母妃伺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臣求您饶她一命吧!”
他母妃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他,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母妃被赐死。
永平帝怒不可遏,他一甩衣袖:“你若再执迷不悟,朕连你一同治罪!”
陈王不语,只一遍遍地磕头,重复道:“儿臣求您饶母妃一命吧!”
不多时,陈王的额头上出现一片血迹。
永平帝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刘茂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地瞥了陈王一眼,而后向永平帝回禀道:“李氏已经去了。”
陈王原本磕头的动作一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刘茂,猛地起身去拽刘茂的衣领,然而他刚抓住刘茂的衣领,眼前就是一黑,脑袋一阵眩晕。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而后身子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
周围侍从一阵惊呼,连忙上前去扶起陈王。
永平帝见陈王晕了过去,连忙道:“还不赶紧让人叫太医过来!”
闻言,立刻有内侍急匆匆往太医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