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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仪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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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辞心下一紧。

自己避得太过明显了。赵怀霁不会不察觉。

她垂眸,极快地调整了神色。在抬眼时,已然恢复了一派娴静温和的模样。赵怀霁看去,眼前的女子静静凝视着他,眼神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温和的克制。

她开口道:“有一事,我想王爷该知晓。”

赵怀霁微微皱眉,眸色不变,神情依旧端雅,似是不动声色地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沈秋辞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她的语调依旧平稳:“王爷,您待我极好,沈家上下亦知瑞王体恤小女,然……我心有所属。”

一瞬间,气氛仿佛被按下了静止的画卷。

赵怀霁的神色不见波动,依旧是他惯常的温润,风雅,甚至带着一丝含笑的沉静。

可沈秋辞却从那近乎完美的克制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

他的指节在茶盏上轻轻一顿,随后缓缓收回,依旧是妥帖的姿态,连一点慌乱都没有,仿佛这句话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风声。

“原来如此。”赵怀霁轻声道,语气不快不慢,“不知清和……心仪何人?”

他问得很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好奇,像是在听一桩与己无关的风月秘闻。

她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几乎透着一股恶意。

沈秋辞:“我心悦赵长宴。”

这一次,赵怀霁终于彻底沉默了。

他的指尖缓缓摩挲着袖口,眸色微敛,光影起伏之间,他的笑意淡了几分,却依旧平静:“世子?”

他缓缓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似是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实性。

沈秋辞没有避开,目光澄澈,毫无迟疑地迎上他的视线,似乎并不介意让他看清自己的每一寸情绪。

半晌,赵怀霁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凉意:“清和当真出人意料。”

沈秋辞不言。

赵怀霁眸色微深,片刻后,他温声道:“世子一向风流不羁,清和心仪于他,可曾想过,他会如何待你?”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称得上是一位未婚夫的恳切提醒,可沈秋辞听着,却知晓其中的意味。

赵长宴并非良配,他风评不佳,甚至……向来是风光霁月的瑞王最不愿结交之人。

晃神间,沈秋辞却觉得赵怀霁好似古潭,平静的湖面下面,却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赵怀霁并未生怒,也未表现出任何明显的不悦,反倒仍旧温和有礼,像是一位宽容而体贴的未婚夫,愿意听她诉说心意,甚至愿意“提醒”她要谨慎思虑。

可沈秋辞知道,若他真的全无情绪,他大可以一笑而过,或根本不在意这桩荒唐之言。

然而他问了。

他问她,赵长宴会如何待她。

沈秋辞垂下眼睫,声音不卑不亢:“心意之事,非他人能定。”

赵怀霁看着她,半晌,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嗓音低缓:“是吗?”

画舫微晃,他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温热的茶香萦绕,掩去唇角那一点极浅的情绪。

不远处,湖畔楼阁临水而建,画舫在湖心微晃,水面粼粼生辉,灯火摇曳如浮梦,一切看起来都温柔、静谧,像是一场无关风月的风雅夜游。

可坐在栏杆上的人,却显然与这份风雅格格不入。

赵长宴随意倚靠,整个人懒散地陷在夜色里,半阖着眼,手里捏着一只瓷杯,杯沿在他指尖缓缓打转,发出极轻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压抑的耐心在无声消磨。

半晌,他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地偏头,嗓音低哑得像是浸着寒意的酒。

“赵怀霁倒是心急。”

他语调懒懒的,尾音低缓,像是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几日前,他曾踏入瑞王府,那人装模作样,端方自持,一贯克制,可那日……竟难得开口,问他——如何讨好女子。

赵长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却早已心知肚明。

他心急了。

一旁立着的男子身姿挺拔,劲装束身,整个人隐在阴影里,面上覆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那双眸色澄澈,眼尾微挑,仿若春水映月,波光潋滟,竟透出几分惑人的艳色。

只是,他并未如往常那般肆意。

赵长宴未曾言语,冰凉的目光落在湖面,像是思索,又像是在随意碾碎什么无关紧要的念头。

那黑布男子等了许久,终于打破沉默,开口却是柔婉的女声。

“主子,你带我来作甚?”

言罢,他并未如往常那般随性作态,反而立得笔直,神色也端然许多,仿佛察觉到了赵长宴周身那股隐隐的危险,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

赵长宴这才偏头,看了他一眼,唇角轻勾,笑意未达眼底,带着某种不甚在意的凉意。

“来看戏。”

男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这场戏究竟有什么好看。

湖心画舫缓缓而行,帘幕半卷,隐隐可见其中人影交错,华服衣摆相叠,恍若一场水上的温柔梦境。

他微微抬眸,看向赵长宴,沉声道:“若是要我做什么,主子直言便是。”

赵长宴未答,半晌,他笑了一声,眼底的冷意却未曾消退。

“你说……”他嗓音极轻,仿佛随意拂过湖面的风,“怎有人前脚才说要嫁给本世子,后脚便与瑞王同游湖上。”

“……胆子大得很。”

男子神色微凛,眼尾的弧度微微压下了些,不敢随意插话。

赵长宴垂眸,望着那湖面一圈圈晕开的涟漪,嗓音低缓,带着一丝极轻的倦意:“这戏……也无趣了。”

黑布男子站在一旁,未曾言语,只觉这一刻的主子危险得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的笑意太淡,语调太缓,没有盛怒,也没有不甘,反倒像是在细细思量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却让人心悸。

男子心头一紧,刚要开口,赵长宴却忽然站起身,神情又恢复了往常的散漫。

他忽然低低一笑,带着一丝毫无情绪的冷淡。

“无趣。”

男子微微一怔:“主子不看了?”

赵长宴微微偏首,眼睫半垂。

“没什么可看的。”

“人太不安分,就容易死得快。”

黑布男子看着他的神色,心头微微一紧,却终究没有再多言,只默默跟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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