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道到拜师再到入门课程结束,池苑和简木已经累得不行。
在月亮探出脑袋的时候,终于顺利住进豪华宿舍。
虽然一间屋子有四张床,但只住了他们父子二人。
不知道是不是千酒师父特意安排的。
池苑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带一个孩子,一定会落人口舌,师父想保护他们。
他把自己和简木的日常用品都摆放整齐,刚想叫简木换下脏衣服准备洗漱,就见他一人孤孤零零的趴在窗前。
窗户很大很亮,一推开,整个月亮尽收眼底,比柴房的破窗户强了不知道几倍,只是简木小小的身影更显落寞。
往常池苑在做饭或者复习功法的时候,简木和无鱼就在窗边窝着。
叫他们也不出来,俩人经常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时聊着聊着就要打起来。
“阿木,你是不是想无鱼了?”
简木回过头,迈着小碎步过来抱着池苑的腿,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我没有想他。”
还说没有,连嘴硬的毛病都和他一模一样。
池苑掏出小手绢给他擦擦脸,温柔地说:“无鱼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
可能是想到未来某一天自己会和无鱼永远分开,简木瘪了瘪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池苑连忙把他抱起来,有些心疼:“爹爹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我们永远不分开。”
简木点点头,哭累了,终于睡着了。
虽然池苑和简木都是千酒的内门弟子,但还是略有差别的。
简木年龄小,在启蒙班里学习,那里都是极有天赋的不超过十岁的孩童。
除了基本的炼气入门,还有一些儒道的理论阐释,帮助他们更快地“体悟”。
池苑就和其他弟子没有差别了,他现在已经到了筑基期,随着大流学习没有问题。
“崽,一定要认真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及时问师父,到时候还会有师兄师姐来给你上课,也可以问他们,知道了吗?”
池苑认真地给简木装上小饭盒,启蒙班弟子都要自备餐食,由于年龄较小可能会不适应统一的大食堂。
大部分启蒙班的孩子都是非富即贵的权贵之子,他们才有机会被灵树测试,有机会直接跨入修仙者的行列。
很多甚至有自家佣人同行。
池苑知道简木和那些孩子的差别,也不强求他一定交到什么好友,只要认真学习就好,只有学到的知识才是真本领。
“爹爹,阿木知道了……”简木好像还想说什么,有些扭捏。
“阿木怎么了?”
“爹爹,要是……上课的时候想你了怎么办?”
简木手指扣了池苑的衣服半天,终于说出来了。
看来不论是现实中的小屁孩,还是小说世界的大反派,只要是幼崽都讨厌上学。
池苑装作思考的样子:“嗯,上课时候不能想,只能听讲,下课的时候要是想了,你就把想跟爹爹说的话记下来,晚上回家再告诉爹爹。”
“好吧……”简木勉强答应了,“那我去上学了。”
池苑望着自家路还有点走不稳的崽崽走进勤学殿,忽然感觉鼻子一酸。
原来当家长是这种感觉,孩子一步一步远离自己在此刻具象化。
整理好心情,池苑往避风殿的方向走去,普通内门弟子学习的地方。
殿堂宽敞明亮,可容纳大约六十名弟子,每个人都有写着自己名字的蒲团。
四周的弟子们盘膝而坐、闭目凝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的修炼氛围。
池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背后却冒出阵阵凉意。
自从他进入殿堂,就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向他投来。
池苑并不在意,他过去的“事迹”肯定或多或少会传入这些人的耳朵里,有人厌恶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
池苑心中有隐隐的紧张,但是更多的是难言的兴奋。
能进入这里学习就是相当于考入清华北大,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千酒表面上是个笑呵呵的倔老头,真正教起课来也是六亲不认的。
他一下子就教了十几个晦涩难懂的心诀,反复强调最重要的一步,掐诀在心不在口。
说着容易记住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却有难度。
池苑尝试了好几次,只成功了两个心诀。
看他进行得如此困难,坐在他身旁的一位弟子看不过去了,忍不住道:“你这个结印的方法不对,左手应该在右手上面。”
池苑这才发现自己掐了半天的诀是错的,手势也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