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可不是。”卫金娇扛着红缨枪,大摇大摆走在她们身后,笑得神秘又得意,“阿思,你若是想不出来,断事这活儿,没几年恐怕就得让给招子咯。”
林思却是轻松一笑:“不是这个,那便是此前我告假的事情。”
卫金娇咦了声,歪着脑袋盯着林思的后脑勺:“你这是怎么想到的?我也没提示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定能猜出来。”
齐月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着还可惜地叹气摇了摇头:“早知道同你打赌了,少说又赚一颗饴糖的钱。”
“齐月娘你掉钱眼里得了!干啥都想着挣钱!”
听着卫金娇气呼呼的低吼,齐月娘又是一阵笑。
林思没忍住,跟着她们笑起来:“别闹了,快同我说说具体情况。”
这又不是什么案子,她实在是不想动太多脑子。
“傻丫头,你不都猜出来了吗?”
段芳和拍了拍她的手背,三言两语讲起了过程:“你这假告得古怪,那时招子只提了一嘴,说你不会是去找安宁的罪证去了吧?大家都没放心上。”
“那日你回来,带来的东西都是廉州、山县的,又突然说要去濯尘汤,我们就都觉着不对了起来,是以多留了个心眼。这不,看你久未回来,我们便赶紧离开汤池,依着茅房的位置寻了过去。”
“我们三个臭皮匠,还是能顶一下诸葛亮的吧?”
卫金娇骄傲极了,本就洪亮的嗓门这会儿更加高亢,像是在宣告什么特殊的胜利时刻。
“原来是这样。”
林思心里松了口气。
她还当是陆招子一个人琢磨出来的。
“段主簿,管事的带来了。”
她们刚转过回廊,一名捕快前来报告了新的情况。
段芳和点点头:“正好,一起审了。”
齐月娘闻言,忽的松开了段芳和的手:“既然管事的来了,那我回避吧。”
律例有明文,熟人在场,不可陪审。
“你先回去休息。”
段芳和嗯了声,连带着将林思的手也松开了,她活动了一下肩颈,端出一副高官做派,踱步往前走去。
她们到的时候,堂下的打手与管事的已经跪成一排,一脸无辜地磕着头喊无辜。
“肃静!”
惊堂木响起,段芳和喝令声下,堂下骤然鸦雀无声。
“管事的,你来回答,为什么要安排他们看守那个地方,那些管道,通向何处!”
管事的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头,一张瘦削的长脸上满是皱纹。他活了一辈子,为人老实本分,没上过公堂,眼下见官,一个字也不敢隐瞒地抖落出来:
“那些是热水管道,是掌柜的安排,为圣医楼的神医提供药浴。”
还真是圣医楼?!
段芳和忙抬眼看了一眼林思,见她颔首,她立刻下令:
“传圣医楼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