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这“天火”与“黑寡妇”案的源头,都同他脱不了干系。
段芳和一听,五官在圆脸上皱成一团:“这快过年了,许多小地方驿站都已告了假。我们现在出发,路上马车坏了都没地方换,怕只怕到了人都出事了。”
而且,万一下个月“黑寡妇”的目标不是金大发,她们岂不是白跑?
林思却很是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们不去呀,让他们来就好拉。一人一匹马跟着信使走,应该很快。”
“他们?”齐月娘琢磨着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不仅要审金大发,还要审其他人?”
“也是,口供总得多几个人的比对,才好找到异样。”
不等林思回答,段芳和已经默认了她是这个意思,很是肯定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光是审哦,还有保护。”
清茶入喉,却没有上脑。
林思眼里布满血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他们聚在一处保护起来,便是我们审问不顺利,‘黑寡妇’也没办法顺利接触到他们。”
接触不到,便不会出现下一位死者。
而这样瓮中捉鳖,她们才有可能抓到“黑寡妇”。
她实在是困极,说完便起身:“主簿,有劳您安排一下了,我实在是……哈……太困了。”
一句话里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她身体里极其有限的力气彻底耗尽,一缕魂似的往西厢房的方向飘了过去。
哈欠如同瘟疫一般传染开来,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几张嘴此起彼伏地张开,人人眼中噙着困意的泪光。
抬起朦胧泪眼,段芳和看着没了斗嘴力气的齐月娘和卫金娇大手一挥,“困了都去睡吧。我等司正下了朝……哈……汇报完也得睡了。”
至于今日巾帼堂当值的事,就先交给陆招子这堂里唯一一个睡了一晚好觉的小妮子了。
“阿嚏!”
不远处的院子里,刚买了一串糖葫芦蹦跳着回来的陆招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这日夜里,距离宁京城数十里的一座小院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搂着一名浑身艳香的美人劝酒,他勾着尖尖的下巴,就着烛光端详:
“仔、仔细一瞧,你同那通缉的散妓,还有几分相像呢。”
美人眼含醉意,柔柔地挡着他的手,羞赧般低了头:“爷总爱拿奴家寻开心的~”
“寻开心?嘿嘿,爷可不就来寻开心的?”
男人说着将女子推向身后的柱子上抵着,舔着牙在对方脖颈上啃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印。“今日,爷就来玩点不一样的!”
伴随着一阵惊呼,屋内响起一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大笑出声,勾着美人的耳垂子把玩,问:“如何?”
美人轻笑:“爷可真威猛,同衙门里的官爷,像了个十成十呢~”
“那可不,我邻家大哥从前是衙门的师爷,可会审女囚了。”
美人又笑,抓着他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央求地摇,“师爷?从前怎的没听你提过?人家近日生意难做,要不……”
“小浪蹄子,爷还喂不饱你是吧?”
男人说着翻身压了过去,一阵阵娇笑求饶软了他的耳根,所有神智都汇聚在另一处。以致于他全然没有察觉,娇笑着的人儿抵在他后肩上的笑脸早已敛起,一双黑色的眼瞳在夜色里逼出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