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不错,皇兄死后,为了避嫌,他就搬出宫中,以自身行动力排众议,把傅永安推到了皇位上。
“算了,那你说说吧,这话是从谁口中听到的。”
“!”他居然没有反驳,傅永安苦着小脸,更伤心了,“消息的源头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听见的是从孟朔那里听来的。”
“礼部的人?”
“嗯。”
“行了,我知道了,先走了。”
“皇叔你…………”
“还有事?”傅承停住脚步,回身看着他。
“算了,没事。”
傅承心里藏着事,没有注意到傅永安的异常,孟朔、闫学山,以及他那日的那名侍女,也是礼部的,这可就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他回来的时侯,蔺思安半边身子在床上,半边身子挂在床沿,睡得四仰八叉,口里还念念有词。
“爹爹……傅承……不要……”
这是梦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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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修文第二日便回来了,蔺思安要回归了去书院的生活,可陶飞舟感觉最近的蔺思安有点奇怪,但要说奇怪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思安,之前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
“我就知道,你看,我帮你写了…………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说我写完了。”
“…………!”这下就连常陵都感觉到不对了,他将手抚上蔺思安的额头,“没发热啊?”
蔺思安把他的爪子一把拍开,“滚,小爷我正常得很,别烦我,要听课了。”
“嘶————”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诡异,太诡异了。
中午边,夫子的最后一抹衣角消失在视野里,常陵和陶飞舟分别站在蔺思安的两侧,架起胳膊就把他往外面拐。
“你们干嘛?”
两人没有说话,只一味跑,直到回到了小屋里才停下。
“思安,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什么事,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
常陵率先冷静下来,将他这段时间不对劲的表现整理说了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我一直很认真学习啊。”蔺思安据理力争,收获了两道鄙夷的视线。
“…………好吧,事情是这样子的,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蔺思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模糊了一些东西。
两人听完后都陷入了沉默。
常陵看着蔺思安的眼神格外复杂,他们很小的时侯就认识了,最开始的时侯,是他爹让他去讨好丞相府的小公子,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可后来见到了才发现,丞相府的小公子,是个脑回路清奇的奇葩,虽然他经常被这种脑回路害得不轻,但两人确实处成了很好的朋友。
可他现在莫名有了种还没长大的白菜就要被隔壁割了的感觉,一片心酸。
陶飞舟也瞪大了眼睛,“你居然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那么多朋友?”好胜心被骤然激起。
“…………”常陵一脸无语,把他拖开,“思安,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你朋友和那人好好谈谈,我们先去吃饭啦!”
蔺思安看着两人飞快溜走的背影,陷入了茫然,好好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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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傅承回来的时侯蔺思安正坐在秋千上,神色凝重。
“怎么了?”
“在等你。”他朝着傅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傅承迈着步子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说说吧。”
蔺思安有些犹豫,开口也支支吾吾的,“那个,傅承啊,是这样子的,就是说啊,那个…………”
“安安,乖,说人话。”
“…………”蔺思安心一横,“我是不可能成为你儿子的!”
“…………”这实在是超出了傅承的想象,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冒出来,惊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傅承,你是太监,不可能有孩子的,虽然我知道我很乖,但也不可能成为你儿子的,你要是实在喜欢小孩儿,可以去领养一个的。”
在他完全没有逻辑的语言中,傅承抓住了重点,“你觉得我把你当儿子,为什么?”
“你看,你对我很好啊,给我地方住,给我吃的,还会陪我玩。”
傅承险些气笑了,“我没有把你当儿子,我也不是太监。”
蔺思安听了他的话,长舒一口气,还好,不过没一会儿,又朝他投向同情的视线,“没关系的,你实话实说我是不会歧视你的,是太监又怎么样呢?”
“…………”这误会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