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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承的马车消失在了视野中,蔺思安拍拍自己的脸,视线移向门口的那株山茶花,这花,风水不好,移了吧。
费力地把花挪开,拍拍手上的灰,侧头看向肩上的大王。
“算了,大王我们两个把菜煮煮吃了吧,尝尝味,嘿嘿。”
“哼哼。”也有它的一份功劳。
“总之,先把刘大夫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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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习出现在太医院的时候,刘太医正在教荀青筠施针。
“薛大人,又怎么啦?”
荀青筠经过上次的宴席,终于弄明白了傅承的身份,心中虽然惊惧,但好像也没那么意外。
“没什么事,请您去府上用午膳。”
“用膳?”刘太医觉得新奇,“殿下怎么突然请我?”
“不是殿下。”
“小公子?”那就更奇怪了。
“想请刘太医去府上品鉴他自己种的菜。”
“说人话。”
“想请您试毒。”
“……………”果然啊,他竟然不是很意外,感觉是那位小公子能做得出来的,认命地提上药箱,转头看向荀青筠,“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自己练习施针。”这种品鉴就没必要拉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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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有一瞬间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薛习。
“怎么了?”见他一直不动,燕和宴催促道。
“没什么,走吧。”应该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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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站在大门口,总觉得有些陌生,但又说不上来,想了半天。
“那边的那株山茶花呢?”
“有人说风水不好,移开了。”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说的,“薛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听小公子的话了?”印象里两人一直不太对付。
薛习沉着脸,这几个月的所有经验都告诉他,不要和蔺思安对着干,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他。
“刘大夫,您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扁了。”
刘太医看着他嘴角没来得及拭去的残渣,笑而不语。
“您快来看看,我自己种的菜。”
蔺思安是什么身份刘太医不知道,但肯定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一时兴起跑去种菜,能种活就很不容易了。
直到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叶片翠绿,最中间的颜色却偏浅,边缘呈细密的锯齿状,凑近闻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根茎的断面处还有少许透明的粘液。
“!”刘太医满是震惊地看向蔺思安,不确定,再看看。
“怎么了呀,刘大夫?”奇奇怪怪的。
“这是你种的?”
“对呀。”
奇才!这是奇才啊,太医院小心呵护着还活不了的冥光草居然种活了那么多?!
“你要不要跟我来学医?”
“安安才不要。”只要是学习,他都讨厌,“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可以吃嘛。”
“糊涂啊,这是冥光草,世间少有的珍惜药材,就连皇宫中都只有不到十株!”他这里居然有一篮子!
“啊?药材啊,”蔺思安颇有些失望,“那就是不能吃咯。”
刘太医快被气炸了,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冥光草虽是药材,但本身有一定的毒性,不能作为食材。”
“…………”完了,那怎么办,他都已经给傅承了,“吃了会怎么样?”
“少量的话没什么大碍,也就是会眩晕,严重一点会七窍流血………小公子你怎么了?”见蔺思安脸色苍白,刘太医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我,我把这些草药给了傅承一点,要紧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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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和宴觉得今日的膳桌有些不一样,靠近傅承的位置多了一小碟野菜。
不过傅承此时还在陛下那里,拿着筷子的手开始痒了。
“就一点点,一点点。”
为了不让傅承发现,他只夹了上面的一部分,尝了一口,味道意外得不错,清爽鲜甜,再来一筷子。
等他终于尝够,碟子也浅下去一小截。
“…………”没关系,摆摆盘还能吃,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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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满脸疲色地走近膳厅,目光顿在燕和宴的脸上。
“你来啦,那边怎么样?”
“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
燕和宴大受震惊,但表面还是依然淡定,“没有呀,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流血了。”
流血,哪里流血,话说傅承今天怎么怪怪的,摇摇晃晃的,突然,人中的位置感觉到了一阵温热,抬手拂了上去,一片鲜红。
“…………”
“要帮忙叫太医吗?”
“麻烦你了。”有毒,字面意义上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