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很想出声反驳姜鸣夏是在出声挑拨离间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但是她不敢。
她真的害怕姜鸣夏发疯,真要是一板砖拍在她的身上,那得是多么疼的。
更何况,纵然伤在她身,疼在她身上,也不会有能够讨回的机会。
但是伤在姜聪身上就不一样了。
她受到伤害,妈妈会心疼她,也会骂姜鸣夏,再多的就没有了。
继父就更不会了。
现在姜玲已经看清楚,如果是从前的姜鸣夏,继父当然会站在她这边。
如今的姜鸣夏变了,继父也不敢和她正面硬刚。
但是涉及到姜聪就很不一样了。
那可是亲儿子,尤其是现在计划生育,就那么一根独苗苗,怎么不心疼。
打坏了再也没办法生出来第二个孩子。
孰轻孰重继父还是能分清楚的。
几经犹豫间,姜玲放弃辩驳,缩在角落,只希望父母能够及时回来。
姜聪脾气易怒,被宠的无法无天。
听到姜鸣夏说自己被出卖,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他饼干气的也不吃了,饼干盒子随意扔在床上,饼干碎屑散落在床榻上。
姜聪跳下床,打开门,噔噔噔怒气腾腾跑到隔壁屋子,眼睛发红质问:“你凭什么出卖我,你还是我亲姐吗?”
“应该把你和这个小杂种一起赶出去。”
姜鸣夏等待姜聪伤够了姜玲的心,而后才动手。
她扔掉砖头,双手控制住姜聪,而后扬起手狠狠拍向姜聪的屁股。
小孩子承受能力差,只能朝肉多的地方打。
姜家好吃好喝的都到了姜聪的嘴里。
他整个人长得胖乎乎的,屁股上的肉是最多的。
姜鸣夏用了八成的力。
她也小心控制着,只是让姜聪承受皮肉之苦,不会伤害到骨头,更不会打其他的地方。
伤在屁股上,往后几天吃饭都要站着,睡觉也只能是趴着。
不让他难受个几天是不会长记性的。
至于姜仁礼和张淑娟这一对虚伪夫妇,他们是绝对不敢对她多做些什么的。
毕竟想要维持他们此刻体面的现状,还需要依靠她。
*
张淑娟下班的时候,右眼皮一直突突直跳。
她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仁礼,我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张淑娟坐在自行车后座,捂着眼皮说。
“能有什么事情。” 姜仁礼毫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名声,只在意他最后能不能当上厂长。
他说:“你别整的太迷信了,哪怕是过去很久了,这样的话也还是尽量别说。”
说了容易落人把柄。
让人知道了他堂堂副厂长,居然还搞封建迷信,这会成为将来别人攻讦他的污点的。
本来前几天姜鸣夏的那些事情就闹的别人背后议论他,要是此刻再出事情,将来真等到有厂长空位置的时候,竞争阻力就要多了许多的。
姜仁礼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成为他名声的污点。
厂长的位置绝对不会让有污点的人坐上去。
你看看赵厂长就知道了。
为什么能够稳坐厂长位置那么多年,还不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名声经营的足够好。
人家夫人都离开十几年了,这些年愣是没有再娶。
说什么都要自己照顾儿子长大。
还说自己一心为了糖果厂,无心儿女情长。
这些话在外边博得了糖果厂上下一众的好名声。
不过姜仁礼是不信的。
什么无心儿女情长,指不定在外边有什么混乱的关系,可能是藏的很深,他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
真要是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不过目前没有发现。
要他说,赵厂长这人隐藏极深。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有赵三和这个儿子。
如果没有赵三和,当初生的是个女儿,他还不是要再娶一个生儿子。
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极度巧合之下,才让他成为了厂长,并且有了好名声。
姜仁礼想到这里就控制不住开始生气,怒意疯涨。
当初他给自己选择也是同样好名声的道路。
可是最终的最终,都被姜鸣夏毁了。
本来有着下乡经历,又依靠自己的才华考上大学,他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坦荡。
都是因为姜鸣夏。
如果不是她从那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村冒出来,他的名声和前途会更好。
不过还好还好,
当时他把死局走成了活局。
姜仁礼开始佩服于自己的机智,身后张淑娟的抱怨全然没有再听进去。
张淑娟走进家属院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入耳。
她心疼地大喊:“仁礼啊,是聪聪在哭。”
她就说右眼皮怎么一直在跳,一直跳,跳的她心惶惶不安。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姜聪哭的凄厉,惨叫声斥满了整个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