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玩,就知道玩,你花的钱不都是我的,玩之前不知道先把饭做了吗?生你有什么用!!” 姜仁礼沉声发难。
姜鸣夏偏头与姜仁礼刻薄的眼神对视着,她不慌不忙,绕过地上的搪瓷缸子,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做饭?以后我都不会再做饭了。” 她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轻松散漫,毫无半点害怕的意思。
“什么意思?”
姜仁礼眸光似刀子般,扎向姜鸣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姜鸣夏耸耸肩膀,不慌不忙:“凭什么我要做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大家都姓姜,做的活凭什么不一样,以后我都不会多做一分一毫,姜玲做多少我做多少,你们做多少我做多少。”
这些年除了姜鸣夏外,其他人没有做过任何家务。
言下之意,她什么都不想做。
姜仁礼声音尖细,陡然拔高后又刻意压低:“你问凭什么?你还有脸问,家里家外就你最闲,你不做谁做。”
“别忘了你能有今天衣食无忧、不用起早贪黑起来下地干活的日子是谁给你的。”
“不然的话,你哪里会读到高中,早就被卖嫁人生娃去了,你竟然还有脸问。”
不同于姜仁礼的滔天怒火,姜鸣夏至此都云淡风轻。
【纯属放狗屁!】
【韩家村和其他村子可不一样,再苦再难也不会卖女换钱,村长伯伯还有大大嬢嬢们都很好,无论哪个都不会压榨儿女的】
【蠢货,村长伯伯可是上过战场的人,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韩家村在他的带领下没有任何的不正之风】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真蠢】
赵三和在墙边听姜鸣夏在心中一阵输出,无声笑了笑。
同时他也很好奇,想要见见姜鸣夏口中评价百丈高的韩家村。
那里的村民一定特别特别好。
好到让姜鸣夏多年不忘,到现在还记着儿时的过往。
月光映在赵三和乌黑的瞳孔里,他继续听屋里人讲话。
“大大嬢嬢们不是你们,他们每个人都很好,勤劳朴实又努力。” 姜鸣夏冷笑一声,“说什么都不管用,这些年花的钱以后我会还的,但是现在,以后都别想我会比你们多干一分。”
她把话题生生扯了回来,禁止姜仁礼浑水摸鱼。
话题重新回到谈论做家务的一系列事情上,姜仁礼屈起手指在膝盖上轻点。
他在思索怎样才能控制住局面。
张淑娟暗道不好,内心的担忧浮在脸上,咬牙恨恨看向姜鸣夏,眼神宛若利刃,嗖嗖直直戳在姜鸣夏脑门上。
小贱种不愧是能抢走她儿子身份的杂种,寥寥几句就把局面扭转了,场面现在对她和女儿都极其不利。
姜鸣夏压下想要抽对面两人巴掌的情绪,继续加把火道:“从今往后,大家轮流做饭,该我做的事情我保证不会逃避,但是那些不该我做的,也别妄想让我做。”
说话的语气是轻柔的,可是话里话外都不容人拒绝。
姜仁礼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被姜鸣夏牵着鼻子走了。
“呵呵呵———” 张淑娟打着哈哈搅和,“鸣夏,小玲根本不会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做饭不是糟蹋粮食嘛。”
姜鸣夏微微笑:“不会可以学,我那么聪明的姐姐不可能学不会的。”
她继续阴阳怪气:“再说了,不会做饭怎么嫁人,怎么找到好婆家,娟儿姨,这样下去的话,我聪明的姐姐可是要被婆家嫌弃的。”
张淑娟眼珠子瞪大,辩解的话堵在喉咙不上不下,面如土色。
这些可都是曾经她骂姜鸣夏的话,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话语像是回旋镖回到了她的身上。
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要难看。
姜鸣夏此时盯着张淑娟,欣赏她面上一变再变的精彩难色。
张淑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当然不能让姜鸣夏罢工,不然的话以后谁来做饭。
可她也不想自己女儿动手做饭。
做饭要闻厨房的油烟,又要刷锅洗碗,早晚有一天会变得手脸粗糙,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气氛在沉默中无声僵持的时候,姜仁礼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腿上,姿势不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他说:“可以,等到姜玲回来后,你们开始轮流做饭做家务。”
姜鸣夏冷淡开口:“那现在呢?我一天也不想多做。”
如果不是暂时没钱没办法搬出去,她一定不会再给这家子豺狼虎豹做饭。
没有一锅饭扣在他们脑袋上都是她仁慈了。
“你……” 姜仁礼手掌拍向沙发垫,“得寸进尺。”
姜鸣夏“呵呵”两下。
半句话都不想多同这两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讲。
反正她的要求就是这样,爱咋咋地。
再多说下去,她怕不是真的会在炒菜的时候把锅扣在这两口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