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存乖乖坐在输液大厅的门口,等待护士配完药,给她戳针挂盐水。
她脑内疯狂活动,眼睛却无聊地看向大厅里面,快速移动目光,掠过正在做雾化的小孩、咳嗽的老人、玩游戏机的男生,最后视线停在睡着的庞苏苏身上。
诶?苏苏也生病了?
5.0的视力让她隔着老远的距离,也能看清苏苏头上的袋子里已经没有液体。
她往外探了探身体,护士正好拿着她的注射用品走过来,她连忙把她带到庞苏苏旁边,“她没药了。”
“哦,她刚好是最后一袋,直接拔了就行。”护士左手拇指按住庞苏苏的手背的胶带,右手迅速地拉出针头。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按压,庞苏苏迷瞪瞪地醒来,顺从地按照护士的指令继续按压针口。
“谢谢你啊,是你发现我这没药了吧?”庞苏苏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困得不行,模模糊糊看见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不是护士。
“没事,不用谢。”
夏存跟着护士去门口的操作台打针,没一会儿就走回来,把盐水袋挂到庞苏苏旁边的挂杆上。
“你一个人?”庞苏苏已经完全清醒,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夏存的家人。
夏存:“嗯,你也一个人吗?”
“不算吧,我爸一开始陪我来着,后来单位有事先走了,他让我自己看着点,我没忍住,坐着就睡着了。”
庞苏苏用食指挠挠脸,她老毛病又犯了,说了好多废话,怕聊天对象不耐烦,赶紧单刀直入,“夏存,要不我留在这陪你把盐水吊完吧。”
“你认识我?”
“你可是传说中的校花啊,逛贴吧的应该都认识你吧。”跟当事人现场撞衫,庞苏苏不好意思地说,“我的穿搭也是学你来着。”
夏存笑了笑,兜兜转转怎么又回到带货人设了。
*
“嘭!嘭!”
夏存和庞苏苏被人像扔抹布一样扔到看不出原有颜色的瓷砖上,洁白的羽绒服上瞬间布满大片污渍。
“你咋回事?铁皮让你绑一个,你怎么迷了两个回来?”黄毛放下筷子,帮寸头一起把人拖到桌子旁边,把庞苏苏的手背在后面,绑在桌腿上。
“铁皮说让我弄晕穿白色羽绒服、蓝白格子裤的女高中生,这两个一起出来的,穿得也差不多,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干脆全弄回来了。”
而且他不两个一起弄,到时候一个晕了另一个叫起来,还不是他麻爪。
寸头绑好夏存,在她脸上多看了两眼,“真不是我说,这妞可真够正的。”
“你给铁皮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啊,把另外一个放回去吧。”黄毛招呼寸头先吃口饭,警告他道,“咱就是要钱,你可别起其他心思,不然没法安全落地全都怪你。”
“绑都绑了,还能主动给放回去?”寸头打开盒饭,拆开一次性筷子刮了两下,“不一起要点?”
“要个屁要啊,你知道她是谁啊?你连她家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都不知道!”黄毛又开了两瓶啤酒,“关键时候别犯蠢,必须得放回去,铁皮只能确定其中一个的家里不会报警,另一个可不能保证。”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除了体力活啥都不能指望他干。
“铁皮不接电话。”寸头扔掉手机,咕咚咕咚对着瓶子喝啤酒,“不是,那她都被人迷晕了,就算咱们给放出去,她还能不报警?”
“放出去了,警察也查不到我们,无冤无仇的,她们没看见你的脸吧?”黄毛吐掉排骨骨头,“铁皮怎么跟你说的,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必不可能让她们看见我的脸!”
说曹操曹操到,南斛叼着烟,面无表情搬了个大箱子进来,二话不说就蹲在地上拆箱组装。
黄毛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工作,把电脑主机和各种线捋好,“你先去看看那两个小姑娘,谁不是任务对象。”
“怎么绑了两个回来?短头发这个不是。”南斛戴上眼镜,寸头还没回答,他就自己悟了,“靠,怎么除了鞋不一样,衣服裤子都一模一样。”
寸头耸耸肩,“所以说嘛——”
南斛解开庞苏苏手上的绳子,“你们这绳子绑的挺专业啊。”
“猪蹄扣,老家用来绑猪的。”黄毛不经意回头瞥了眼,感觉庞苏苏眼皮有要睁开的迹象,猛地站起身,“靠,短头发那个好像快醒了,快!戴面具。”
“服了。”南斛又把绳结原样系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面具戴好,“迷药还有剩吗?”
黄毛跳起,在空中抓住寸头抛过来的面具。
黄毛和寸头纷纷带好恶鬼面具,“没了,怎么办?那人卖的是假药吧,这晕了一个小时都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