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见面到现在,我对他说过的最真诚的一句话。
而泽田纲吉肉眼可见的因为我这句话直接呆住,像是被定格了那样,耳朵上的红迅速蔓延上他的脸颊,我们离得很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诶...什么...”
我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转过头打开面前的书,开始听老师讲课。
这堂课是国语,但对于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毕竟我有一个意大利和日本混血的青梅竹马,还从小被要求学习八种常用的外国语言。
想到曾经那些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排的密密麻麻的课程和父亲严格的考问,我就又想叹气了。那个时候我也羡慕过别人,比如加百罗涅家的迪诺,他总是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即便总是像个废物一样,他的父亲也不会责怪他。可后来,他的父亲为他请了一位家庭教师,而我自从亲自观看了一次他的上课内容后就再也不羡慕他了。
毕竟从早到晚的上课也比被一天被炸弹炸飞三次或是和熊搏斗好得多.....
第一堂课结束后教室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围到了我的课桌前,向我问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艾德里安同学是搬来日本了吗?”
“你是跟爸爸妈妈一起住吗?”
“意大利离这里远吗?”
“你们都吃意大利面吗?”
......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着,而我也没办法一一回答这些五花八门的问题,大部分时候只是微笑着点头或摇头。
反观我身边的泽田纲吉,他缩在座位上,看起来已经完全透明了。
看着围在我桌子前迟迟不愿意散去的众人,我生出一点不耐烦的情绪——这里虽然是正规学校,但是跟我之前上过一段的黑手党学校也大差不差,当然,我不是指教的内容差不多,而是说这两所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蠢货。
“艾德里安同学,中午可以跟你一起吃便当吗?”一道温柔且动听的女生拉回了我厌烦且飘移的思绪。
一个眨着水汪汪棕色大眼睛的短发女孩正期待又羞涩的看着我,她不仅说话轻声细语,皮肤看起来也是柔软雪白的。如果把其他围在我面前叽叽喳喳的人都比做npc,那她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女主角。
我眨眨眼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当然好啦。”
前提是玉子阿姨放在我手提包里的那个木盒子里装的是我的午餐而不是炸弹。
一会儿我会确认一下的。
第二堂数学课的老师是那个把我从校长办公室带过来的根津老师,他的课跟他这个人一样枯燥无聊。
我百无聊赖的托着脸看练习册上那些我十岁前就学过的内容,而我的同桌泽田纲吉听的昏昏欲睡,手里的笔不由自主的在练习册上划出一条条看起来惨不忍睹的涂鸦。
讲台上讲的唾液横飞的根津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泽田!”他气沉丹台的一声怒吼,我那几乎已经进入梦乡的可怜同桌一下站了起来,像是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那样。
我看着根津那张可怜虚伪又皱巴巴的脸,那上面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看起来极其欠揍。
“你来说一下第三题的正确答案。”他抱臂站在讲台上,一副不怀好意又居高临下的样子,显然是想要泽田纲吉出丑。
他能不能顾及一下他教师的身份,不要做出这么贱的表情啊!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要翻白眼了。
而泽田纲吉根本不辜负他“废柴纲”的名号,即便第三题是道再简单不过的题目,他还是两眼发直,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来。
周围的几个男同学已经开始嘲笑他,说着什么“不愧是废柴纲,连这都答不出”之类的话。
而根津则露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啊,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飞速在练习册上圈出正确答案,然后在桌子下踢了一下泽田纲吉,在他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用笔指指自己的练习册。
“是选项A!”
泽田纲吉颤抖着声音念了出来。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看成上一题的答案了......
根津站在讲台上大肆的嘲笑着他,从成绩到人生,将他贬得一文不值,而他看向我,露出一副湿漉漉的委屈样子。
你还好意思委屈!自己眼睛不好怪谁!
我面无表情的把练习册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用手里的笔指了指第三题的位置。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人也垂头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