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可怜,可是在场的三个没一个是会对赌鬼心软的人。
“你说的好听,把房契给你,阿嬷住在哪里?要我说,阿嬷还是太给你脸面了,你接连去赌,输得一塌糊涂,你收不了手!”陈玄恨意滔天的骂他。
因为这个该死的赌鬼,阿嬷已经赔上了太多,已经为这人死过一次了,“你既然收不了手,这次是房,下次是什么?你们这些赌徒都一样的,赌完了金银赌粮食,赌完了粮米赌房地!没了房地,就轮到买卖儿女,为非作歹,到最后赔上一条命!”
他气的狠了,呼气声都比平时要重,“要这房,你做梦!”
“好啊好啊!”这人被骂的恼羞成怒,他被赌债逼的没办法了,才会回来找自己手里没钱的老娘,这会儿见彻底没了希望,装也装不下去了。
他还被钉着手,痛的龇牙咧嘴,却忍不住对陈玄破口大骂:“你个没爹没娘的野种!干什么管别人家的事儿?我看你们是想等这老婆子死了,好把这房子据为己有吧?我呸!你们做梦。”
这会儿大概是怒火上来,他看着陆颂今也没那么害怕了,反而怒冲冲的朝他叫,“你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把我打死,把这房子抢走!不然我们就到官府好好分说分说!”
陆颂今看着他,挑眉,最近想带他去官府分说的人还挺多的,活的死的本地的外来的都有。
“你想上官府?我记得你和阿嬷断绝关系了吧?”陆颂今随口试探他。
“你……”这人硬生生卡了壳,最后疯了一样的冲着阿嬷吐口水,“你个老不死的老婆子,连这种事情都要和外人说?真不怕他们两个狼心狗肺,把你这个老家伙给弄死!”
陆颂今没想到只是随口一句敲诈,竟然诈到了真的。
“阿嬷还算明智,竟然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陆颂今小声道。
阿嬷的脸色并不算特别好,叹了口气。
陈玄却知道,“当初断绝关系,恐怕不是阿嬷提出的,是这人以为自己能发达,不愿意赡养阿嬷,才自己决定断绝关系的,没想到他自己绝了自己的后路。”
他低头跟阿嬷商量,“阿嬷,这样的人不值得,要不然,您把这事儿交给我们处理吧?我……不会做的太过的。”
其实他本心并不想这样,只是不想让阿嬷再和这人沾上点关系,万一出了差池,他知道自己会后悔的。
阿嬷摆了摆手,低下了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陈玄的心一瞬间跌落到谷底,他就知道哪怕设想的再过完美,也抵不过阿嬷对这个儿子还有不忍之心。
他看着一旁的陆颂今,知道这赌鬼身上的伤都是出自他之手,要是让这赌鬼逃脱,恐怕往后难免还要留下隐患。
轻则这人三番无次来找他们麻烦,等他们走了之后还是要来找阿嬷,重则是第二个王天耀,惹上人命官司,不管是哪一方都显得叫人不舒服。
可如果要是强行把这人越过阿嬷收拾了,老人家一把岁数失去了自己心里还记挂的唯一一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悲从心来,落了病根。
这是两难的事情,他又发觉也许是自己错了,陈玄想着要是自己当初不把陆颂今带过来,起码这些事情不会牵连上他。
陆颂今已经为了他背负了一条人命的罪责,没理由再为他承担第二个。
“阿嬷不愿意我们对他下手?是还有什么顾忌吗?”陆颂今看陈玄纠结的神情,只好替他发问。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用留手,他从前虽然不算样样都好,也还算是心地儿不错,只是自从沾上赌博之后,就全然像变了一个人,他爹活生生是叫他气死的,死的那天他还在赌桌输了一笔钱,回来大骂着他爹死的不是时候,真是好生晦气,难怪手气差。”阿嬷看着面前的人直摇头,她才刚刚清醒过来没多久,气力不足,说话的声音平缓而又沙哑,倘若不仔细听就会被含糊过去。
可她也只说了这么多,至于其他的那些落在她自己身上的苦楚却并没说些什么,像是提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们早早的把他这事儿处理好,也算是做了善事,从他账上拿东西开始我就知道已经不是我儿子了,是个失心疯的赌鬼。”阿嬷说起来这些的时候甚至显得有些平静。
大约这些她早已经受了很久,只是始终憋在心里,才会久积成了郁气。
陈玄这才明白为什么前世自己不过是晚来了一段时间,见到的阿嬷就和面前的完全不一样。
前世的那个阿嬷已经被这个赌输了的赌鬼回来三番五次找了麻烦,愤怒和失望堆积,叫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了。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先把他带走了。”陆颂今没给在场其他人犹豫的机会,听到这话,走上前去,把墙上的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下来,随手拉过一旁的麻绳给人捆了。
“阿嬷你好好休息,我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在脑海里敲动了系统。
鬼鬼歇了这么久,终于来了活儿,电子语音里头都能隐约听出来兴奋。
“宿主,您好,很高兴您再次启动系统。你快快给出您的问题吧!”
“几天没用,怎么这么生疏了?”陆颂今忍不住取笑。
“没办法,自从宿主来到这里之后,召唤系统的次数比之前少了很多。”
这话倒是没错,陆颂今从前在站街里头过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前线战斗生活,单凭一个大脑当然是想不过来的。
但到了这里不一样,那些阴谋诡计很少,反而是泼皮无赖更多。
要说这些日子里待在这个偏僻的村镇上头,他动用武力的次数多,比动用脑筋的次数要更多一些。
“好好活动活动吧,等过些日子到了京都里头,那才有的热闹。”
“收到,请宿主提出您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