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人被抓了一回,再逃的时候必然更加小心,哪有这么容易上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各个出口封了,挨个盘查找人?难不成等着那白河自己跑回来跪到你面前?”林玉看见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救命!救命!”
正在门口争执的这会儿功夫外头就有人喊着救命来了。
林玉打眼一看,那不是陈玄吗?
“你怎么了?”
李一现在还没醒,就他一个人来了这里,不过他也还算记得这是陆颂今的夫郎,“出什么事儿了?”
“我男人他……他……”陈玄像是急的要哭出来。
林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白河上门去杀人了?陆颂今该不会死了吧?
“陆颂今他怎么了?”
一旁的县长心里更是害怕,陆颂今?这不就是昨天的人吗?该不会今天他们跑着的犯人去找人寻仇了吧?
这样的能人可不多见,要是他没了命,往后上哪儿还找人来替自己抓人?
他恐怕是永远也别想将功赎过了!
“有人上门来找麻烦,他们两个打起来了!都有刀,我实在害怕!”
这一下子县长和林玉都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来人带兵,现在就去!”
陈玄还没把害怕的样子也完全不知道怎么的面前这群人像忽然被打了鸡血一样,呼啦啦带了一大群人,就冲着他们家去了!
在他的设想中,这些人不应该在三盘问之后再派人上门去查看吗?怎么会这么着急还带这么多人?
林玉百忙之中还不忘捎上陈玄,在路上又忍不住探问他,“陆颂今和那个白河打起来,他俩谁更厉害一点,你看着谁能赢?”
“白河?”陈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我,我不知道,什么白河?”
陈玄一边继续装着一副柔弱害怕的样子,一边脑子里飞快的思考。
他们这么紧张的样子,这个白河可能是和昨天晚上的土匪有关系?
怪不得昨天晚上陆颂今回去的那么快,难道是他们要抓的那波土匪没能成功又逃跑了?
这边呼啦啦一大群人,声势浩大的赶到了桃花巷子,吓得家家户户都闭门不敢出来。
前头两个官兵把门推开,几个人就挤了进去,打眼一看,陆颂今肩膀上挨着一把菜刀,血流如注,地上另一边躺着的人胸口正中一把大砍刀,看着像是已经没气儿了。
只是这体格一看就不是白河——
“陆颂今,这是谁?”林玉傻眼了。
过一会儿脑子里才反应过来。“白带了这么多人白跑一趟,快给他找个郎中出来看看,别一会儿失血过多死了。”
陆颂今不是很有诚意的从地上爬了过来,捂住一边肩膀,“几位大人明鉴,这是和小的有旧仇的王天耀,他忽然上门来还带着刀,一时起了争执,不知怎么惊动了你们?”
林玉去看地上的人,明摆着已经死透了,“你把他杀了?”
实际上林玉根本不好奇这个,这人虽然死了,可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再看他身上有些血渍已经陈旧,估计是昨天夜里的事情。
要说是陆颂今他争执过程中一人挨了一刀,不小心杀了他,放在别人眼里也许很合理,可是林玉现在很清楚陆颂今的本事。
他昨天能和白河打架,从土匪窝里无伤而返,又怎么可能和一个地痞流氓争执的时候被对方狠狠砍了这么大一菜刀?
那只能是他自己动的手砍的自己,至于这杀人的手法更不像是他干的。
昨天夜里那些土匪的尸骨整出来的时候,就有仵作跟他们上报,说是这里头有些人皆因头骨受到极其尖锐细小的东西刺入之后而死。
他能拿一根牙签儿弹死人,又怎么需要拿这么一大把砍刀杀的这么不利索?
林玉把目光落在了一旁刚刚进来的陈玄身上,是他。
这砍刀刺下去的位置和用力的方向,都更像是经由他的手出来的。
陆颂今这人,还真是好笑,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会为了夫郎不惜砍自己一刀。
一旁的县令显然也看出来不对劲,但是林玉脸色他还看不明白,再加上这个王天耀他还是见过的,之前三番五次有人上衙门来告他,可是关两天还是要把人放出去。
这样一个地痞流氓,可能帮自己抓回来已经潜逃的敌国将军的陆颂今,这事情哪怕真的是陆颂今的错,现在也不能是。
再说了,县长想着,人家陆颂今不是都已经把自己的肩膀砍伤了,还想怎么样?
反正这个王天耀死了和为民除害也没有什么区别。
陆颂今嘴唇发白却没再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相当拙劣,那无非不过是借着昨天的功劳,想把这事情赶紧解决。
虽说真查起来未必是陈玄的错,但真要查的话就要把人传到公堂上去,本来陈玄不慎反击把人弄死已经是相当害怕,再三番五次的煎熬他,甚至可能动用刑罚,陆颂今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