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颂今大概能猜想得到对面的陈玄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他没有回答,便也没有接着再问。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不管他们,等他们能拿出来的证据上门来找的时候再说应对的办法,我们这两天就把这些东西全做出来,之后就去镇上。”
陆颂今带着一种莫名的憧憬,“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好就能在镇上有一间铺子,到时候搬过去,事情就会比在这里少得多。”
陈玄心里很认同他的说法。
但是据他对他家里那些人的了解,哪怕是他们到了镇子上,只要到时候有利可图,总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不过眼下陆颂今真高兴,他也不想提这些事情来灭他的兴致。
“那我们就加紧做,争取在两天之内做完,到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来找麻烦,说不好还能直接到镇上去,免了一场事。”
这些人未必真的能拿他们怎么样,只不过是三番五次胡搅蛮缠,搞得人烦不胜烦而已。
陆颂今虽然并不在意和他们纠缠,但对于陈玄来说处在这个环境里和这些人继续斗法是一种消耗。
“往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人,你就只管告诉我,保准打的他谁都不认识。”陆颂今还是很不经意的提起来这句话。
陈玄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能不能做到,还是先答应他吧。
毕竟,现在似乎真的有点儿看不得陆颂今失望的样子。
两个人一直坐在这里一起弄这些东西打磨下午的时光。
“嘶……”陆颂今忽然很低的抽了口气,然后捏住指尖看了一眼又把血抹掉。
“要么,我们还是回头先置办一些新工具来吧?”陈玄看他这样子忍不住蹙眉。
“没事儿,只要没留木刺儿就是小伤,很快就好了。”
陈玄又感受到来自陆颂今身上的那种割裂的感觉。
这人每天那样积极的养护自己的那头长发和那一张脸,但是轮到这双手反而没那么疼惜。
“怎么,心疼我?”陆颂今见他没说话,忍不住插科打诨。
陈玄却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谁都会疼的,也不只是我。”陈玄每时每刻都能看见自己的手套。
陆颂今听了这话就一直盯着他看。
陈玄觉得有点儿叫热,就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那把扇子。
“这图像画的真漂亮,我都能想到肯定会有很多姑娘和小哥们喜欢。”陈玄起了个头岔开话题。
“嗯。”陆颂今仍然是盯着他,“确实漂亮,确实喜欢。”
那把扇子是他仿照后世的一些纹路画出来的,他打算把这个东西当做敲门砖来用的。
可他说的不是扇子。
当天晚上,两个人又回归了规规整整的两个被窝,再没有了头一天晚上那样的旖旎。
陆颂今老老实实的准备睡觉,奈何他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太听话。
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头一天晚上的情景,弄得他根本睡不好。
尽管如此,两天的时间也很快过去了,也许是得多谢那两位到现在一个还没养好伤,一个还没掰扯好证据,还没抓到陆颂今的把柄,所以他们两个顺利的做完了所有的东西。
他们带着东西往镇上赶去的时候,另一边儿的江灼还负伤在家里躺着。
不是为别的,他那天听了陈玄说的话之后,回去之后越想就越觉得怒火丛生,竟然真的跑到隔壁村去拦住了正要下地干活的陈地,要找他麻烦。
本来两个人的谣言传的乱七八糟的,陈地也感到烦闷,他在家里被他爹娘给念叨的不行。
说什么要不还是让他喜欢辛可容吧,也比喜欢个汉子强。
这一下碰见了这个火药引子,两个人简直一点炸,就这样狠狠的打了一通。
辛可容完全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然能叫江灼被那个陈地给打成了这样,要是真留下什么印子来或是哪里伤了恢复不好,往后江灼还怎么参加科考,走到官场里头去?
江家上下对这件事情表示非常的重视,于是悄无声息的把江灼送去村医那儿,还买了各种的好药回来熬着。
江灼时不时的要去看伤,也就连带着辛可容三番五次的带一起前去,结果自然就是江灼在里头看病,他在外头,不免被那个重伤的人搭话。
这么一来二去就让人看见,江灼这白打了一通,没得到什么好结果不说,反而搞得又兴起了第二轮流言。
有大娘在村头信誓旦旦的说看见江秀才搁屋里躺着,外头辛可容趴那儿跟野男人亲嘴儿。
这一下子就在村里炸开了锅。
当天晚上,江灼伤还没好,就气的又晕了过去。
这些事情陆颂今和陈玄这几天没出门儿,不知道,还是坐到了牛车上半道听旁人说的。